對新兵不友好?
秦飛挑了挑眉,心說這挺正常吧。對新兵友好,那就不叫實戰了。
盡量平息了心情,秦飛走出起居甲板,來到主甲板大廳。果然看見三名麵生的將領,想是乘小船而來。
有些意外的是,這江東總兵汪茂才,看起來像個白麵書生,約摸四十上下的年紀,不知是不是受了家裏媳婦的氣,坐在那拉著一張驢臉,像是屋子裏的人都欠他錢似的。身後左右兩將,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可不就像討債的打手?
徐青紗遞過一張折起一角的信紙,秦飛掃了一眼:
陣亡將士三百零二人,傷兩千四百餘。
損失艨艟戰船一艘,小翼快船五艘,舢舨七艘。
大小船隻,多有損傷。
“兄弟們的遺體呢?”秦飛將那張紙緊緊捏在手裏,言語壓抑的問。
此事由呼延傲絕負責,他抱拳答道:“稟秦將軍,兄弟們的遺體已用木台架好,就拖在長安號後,隨時火化。”
這稱呼?
秦飛有些訝異的皺了皺眉,不知呼延擺的哪一出,見他嘴巴努了努,示意自己注意汪茂才。
秦將軍略有不屑的淺哼一聲,拍拍他的肩膀:“天大地大,我的兄弟最大——走,去送兄弟們一程!”
剛要率眾離去,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冷笑:“秦將軍好大的官威,本將在此,竟從頭到尾也不看一眼。”
秦飛身形一怔,掃眼看看廳內諸人,皆是隱忍不發,似有難言之隱。
莫非這汪茂才有些本事?
“汪將軍。”秦飛忍住心頭火氣,抱了抱拳道,“容我先送了兄弟們,再與汪將軍商談軍務。”
言罷,再度轉身,不料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再度傳來:“秦將軍少年得誌,吃些敗仗,在所難免——”
敵方以六十餘人代價,擊殺蒼雲將士三百餘,擊傷擊沉戰船十餘艘,這一仗,顯然是秦飛輸了。
汪茂才見秦飛腳下再度頓住,鼻子裏哼哼一笑:“隻是這一仗輸得蹊蹺哇,聽聞秦將軍擅離職守,事發之時不在軍中。直到艦沉人亡時,才姍姍來遲——又不留一個活口?”
“秦將軍,冠軍侯?你須給本將一個說法!”汪茂才自以為得計,穩穩坐定,倨傲的看著秦飛的背影。
秦飛抿了抿嘴,看向右舷外,河邊大道上緊跟著船隊疾馳的一彪軍馬,煙塵滾滾,知是江東所屬。
他幾分用力的念道:“說法?”
汪茂才嘿嘿冷笑:“若是給不出說法,你便是貽誤軍機,心懷不軌,罪當處斬!”
秦飛終於知道,大夥為什麼是這個神色,定然是汪總兵過來就一通數落,叫人抬不起頭。或許,還有著其他什麼背景?
秦飛淺呼一口氣,半轉回身,看著汪茂才,以及左右兩人,從其周身細微的空間波動,可以觀察出三人對法則的掌控力度。這空間波動並非主動散發,而是空間波動普遍存在於天地之間,掌握空間法則的強者,會盡量抹平空間波動,讓周遭的空間趨於穩定,更利於實力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