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廝混在宮中,幾句話便將秦飛推敲幹淨,亦是心中苦笑:冠軍侯雖勇,論年齒心性,仍舊是個小孩子。
當即也不與之計較,好生撫慰一番,便灑然離去。
眾人心中都替秦飛捏一把汗,秦飛倒像個沒事的人似的,捏著官印沒出息的打量一通,還找來紙張印著玩,嘴裏念念有詞的道:“哎呀呀,終於當上官了,大家都受了封賞,今天月亮這麼好——潘虎,你到底啥時候請吃飯!這軍營裏的宴席,我都吃膩了!呼延,你老爹就不能換些花樣?”
潘虎、呼延傲絕愕然抬頭,舉目是朗朗晴空,春陽高掛,哪裏有什麼月亮?
卻說道尊在了卻此間之事後,與莫狄在昆都酒樓裏暢飲數天,十幾年前初見,恍如昨日一般。而這十幾年來受盡的孤苦,盡付笑談之中。
莫曉晴與父親重逢,喜不自勝,也盡心陪伴,將父親離開後的事情逐一道出。提起和母親最為淒苦,僅靠了一點白麵烙餅子維持生計時,軍神莫狄亦是愴然淚下。
不禁捫心自問,再讓自己重新選擇一次,自己還會選擇天下蒼生麼?
莫狄搖了搖頭:“若再來一次,我定會力戰蒼雲軍,保我妻女一世平安!”
道尊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可塗山下堅守的十五年已經成為曆史,已經成為他們兩人生命中璀璨的傳奇。
“大哥,不如隨老弟去蜀中一遊?”莫狄誠心相邀。
道尊卻微微搖頭,莫狄還道他是牽掛宗門事務,急著返回霄山,卻見道尊目透憂慮:“這神木教,似乎有些古怪。”
神木國大勢已去,不日便將正式宣布投降,對蒼雲國俯首稱臣,麗疆一帶的神木教人已是無根枯木,還能有什麼古怪之處?
道尊目光悠遠:“跨空間壁障,汲取本源晶石的能量。此等禦訣,非人之能!”
莫狄恍然,疑惑道:“秘境之內有法則限製,秘境中人無法偷出,這禦訣源頭,的確蹊蹺得緊。”
道尊深深點頭:“少不得還要去麗疆走上一遭!”
兩人正計算時日,計劃麗疆之行時,酒樓裏忽然來了一名壯漢,目光找尋了一圈,看到莫狄所在,才定心沉神,走了過來。
“呼延將軍?”莫狄淡淡發笑,“莫不是想喝兩杯?”
呼延烈嘴唇一咧,毫不客氣的坐下道:“能與軍神對飲、與道尊互酌,在下榮幸之至!”
他與莫狄,本是戰場上不死不休的仇敵,可劍閣一役,一代軍神不知所蹤,如今天下已定,早已沒了當年的敵愾。加上又知道了秘境原委,呼延烈對莫狄隻能道一個“服”字。
連敬了二位三杯,呼延烈才麵色憂慮的道:“二位乃是化外高人,在下本不該叨擾。但麗疆戰場似有蹊蹺,青龍府殿帥張予初,竟被神木妖人重傷,幾乎殞命……”
莫狄卻是記得這個名字,凝眉問道:“張天師,張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