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堅守此處十五年,瞞過了神木帝國所有人,為何偏偏漏掉了徐青紗?
徐青紗唯一的毛病就是,一旦遇到想不通的事情,會一直想,直到想清楚為止。秦飛怕她焦灼,連忙勸道:“百密一疏嘛,有什麼奇怪的。”
徐青紗心裏苦笑,道尊是何等人物,能成為絕巔布陣師,百密一疏這樣的詞彙用在他身上,簡直是種侮辱。
她沒指望秦飛明白這個道理,轉而道:“去塗北鎮投毒,然後去秘境,那誰來切斷塗山一線——道尊前輩肯幫忙最好,他若不肯,該當如何?”
到底是有任務在身,馬虎不得。
原地尋思不出個結果,隻能等見了道尊,再從長計議。
兩人便順著大道,大大方方的往北行去,山崖上下通信困難,秦飛的身份一時半會還暴露不了,碰著巡邏的藤甲兵,便把文書一亮。那神木軍士見他們是從後方而來,亦不起疑心,在當天下午便來到了塗北鎮上。
當初秦飛抱著徐青紗跳崖,正是流落在此,將養了一個多月,才能勉強下地。如今故地重遊,感慨萬千。還特意去買了火龍果、木菠蘿來吃,算是苦中作樂。
頗為幸運的是,塗北鎮取水的水車並未連接有任何過濾措施,秦飛趁著夜色去河邊偷偷走了一遭,大功告成。
徐青紗想到可能累及不少神木百姓受苦,歎息連連,並不見多少喜色。
秦將軍自然耐心安慰,不在話下。
在塗北鎮投毒之後,秦飛、徐青紗就趁機脫去了神木教衣飾,偽裝成塗北鎮本地居民,戰戰兢兢的在塗北鎮熬了一日,到了晚上偷偷溜出,折往東南,去了那道石縫之下。
月影斑駁,一個站立如鬆的身影,已經等候多時。
“道尊前輩。”徐青紗、秦飛齊齊抱拳躬身,恭敬行禮。
道尊看眼二人:“你們二人都去?”
秦飛連忙將此次塗山之行的任務告知,除了給兩處重鎮下毒,本還要吸引魂獸過河,掐斷神木大軍的生命線。
“噗……小姑娘倒是敢想。”道尊被逗得接連大笑,“縱然秦飛有些本事,可這條湄公河,北連瀾滄江……沒那麼簡單!”
現在不是關心湄公河的時候,秦飛舔著臉,盼盼的看著道尊:“那前輩,您能不能幫晚輩這個忙?”
“阻絕塗山一線麼?”道尊陷入思索,“於我而言,的確不難。”
可是,一旦道尊分心,這塗山崖封印便不再牢靠,神木教同樣有機可乘。
需要綜合考慮昆都、秘境、神木教的情況,但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道尊沉吟片刻,蒼老的聲音透著些許猶豫,抬眼看看天邊殘月:“我能保證,三天無虞。”
秦飛心裏一驚,呼延將軍那邊攻破奠邊府,順利的話也要五天左右。而神木秘境內疑雲重重,莫狄進去了十二年,尚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三天能做什麼?
而且,必須著一人,將此間消息通稟昆都!
秦飛把通關文書遞到徐青紗手上,那神木教的青字玉牌本就是她的:“你回去,必須在明天日落之前,告知烈將軍!”
明天日落,塗山鎮、塗北鎮兩地,飲水之人多半毒發,塗山線大亂,正是進兵奠邊府的好時機!奠邊府囤糧再多,也不夠百萬大軍消耗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