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鎮傷兵營裏,氣氛格外尷尬。
一夥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可還是不由自主的念出了這個奇怪的名字:“付青?哦,原來你叫付青呀!”
秦飛感激涕零的道:“承蒙各位救命之恩,在下神木教付青,一定竭盡所能,戰至最後一刻!”
然後……
“付青真是條漢子。”
“付青你別著急,先養傷。”
“付青你師父是誰呀?”
“付青好帥!”
“……”
被迫受了這尊稱,秦飛齜牙咧嘴的撓著頭,乍一看還挺靦腆的。
眾人看他呼吸短促,臉色發白,於是也不多閑聊,早早退去。秦飛卻隱約聽到,會通知神木教的人過來。
秦飛這冒牌貨可經不起幾下盤問,再或者,蒙混過關了,總得跟組織走吧?若離了塗山大營,再想回來,可就難了。
“這青天白日的,搞錘子?”秦飛歎了口氣,正想起身瞅瞅外頭的情況,翻過身來,冷不丁看到一個蒼老的麵孔,正用一種詭異的笑容對著自己。
唬得秦飛心裏咯噔一笑,憋了兩天的尿都化成冷汗,涔涔冒出。
“老伯您……您在啊。”秦飛咧了咧嘴,強行尬聊。
軍醫老頭就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似乎就沒有離開過。皮膚枯萎得像是千年老樹,綠豆般的雙眼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加上他那抹瘮人的微笑,直把秦飛唬得三魂丟了兩魂。
老頭就穿著普通的藍黑色布衣,乍一看還想個神木國普通農戶,他撫掌輕笑:“孩子,你到這兒來,不容易啊。”
秦飛咳嗽兩聲:“多虧老伯神醫妙手,這塗山崖,可要了命了。”
老頭不置可否,倆眼睛直往秦飛身上瞧著:“嘿嘿,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
“……”秦飛一聽這話,眼裏下意識的閃過一絲明明的凶光,可轉念一想,萬一對方使詐呢?
連忙又裝作無辜的模樣:“哎呀老伯,您別嚇我行不行,我這條命還多虧了你們撿回來,哪有什麼事敢瞞您老人家?”
“有意思,有意思。”老頭子人老成精,早就看到了秦飛眼裏閃過的凶光,頓時鋪開神魂之力,監控周圍的風吹草動。
秦飛沒有佩戴名牌,竟被這強橫的神魂威壓逼得一通咳嗽,幾乎喘不過氣來。愕然瞪眼,沒想到眼前的枯瘦老頭,竟是這個級數的高手!
要麼是巔峰劫尊,要麼就是劫聖!
甚至更強!
難道是塗山大營裏隱藏的軍方大佬,比如塗山總兵的老爹?
腦子裏閃過無數種可能,秦飛心裏涼了大半,眼角餘光,甚至已經在尋找突破的方向,憑自己的速度,在劫聖手中未必沒有生還的可能!大不了直接跑下湄公河,有種,你就來抓啊!
瞅著秦飛冷汗直流,如臨大敵的模樣,老頭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看到秦飛缺了小拇指的右腳掌,陰森森的笑道:“這腳趾,是上次下來的時候沒的吧——嘿嘿,秦飛,秦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