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呼延烈淡淡一笑,“君主如舟、百姓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泱泱華夏,禮儀之邦,隻問神木朝廷、神木教的戰亂之罪,與神木百姓無關!”
秦飛暗暗稱讚,不愧是驃騎大將軍,說起話來引經據典的。不過,您說了載舟覆舟的道理,莫不是想把神木國的百姓,變成蒼雲百姓?
無論變與不變,徐青紗都不關心了,她隻希望神木國的百姓能免於戰禍:“大將軍此話當真?”
呼延烈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沒曾想竟被個小姑娘質疑了,想想倒也難得,哈哈大笑:“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老子要是妄動普通百姓一根汗毛,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心裏卻道,鬼知道那神木百姓裏藏著多少兵將?
神木國可是號稱百萬青年百萬兵來著!
話說回來,到時候打贏了,誰是普通百姓,還不是咱說了算?
論奇謀詭道,呼延烈或許不如徐青紗,但論江湖老辣,十個徐青紗都不是呼延烈的對手。
徐青紗終於放下心來,徑直走到那地圖跟前,手在奠邊府之後到塗山崖一線一劃,道:“奠邊府後,有一條大河,喚作湄公河。塗北鎮、塗山鎮,包括神木國國都河內,都處在湄公河、塗山崖之間!”
呼延烈對神木國的地理早已研究透徹,他有把握五天攻破奠邊府,和奠邊府是一座背水之城不無關係。
而湄公河對岸,已是真正的南蠻之境,由無數實力強橫的魂獸統治。人類社會與魂獸文明隔岸相望,極少越界。
徐青紗繼續道:“湄公河是奠邊府以南,神木國境內唯一可用水源,隻需找準位置下毒,便能讓塗山全線大亂!”
“嘶,水源下毒……”呼延烈的目光隨著徐青紗的指點在地圖上跳動,似乎已經將可能出現的情況演練了一番。
可誰去下毒,如何下毒,又成了一個難題。
即便下毒成功,塗山全線大亂,可後續呢?防線問題如何解決?
無法掐斷這一條線,奠邊府的神木大軍還是有退路。
呼延烈將這幾個問題接連提出,擺上台麵。
秦飛相信徐青紗,知道她要麼不開口,一開口肯定會通盤考慮。所以秦將軍大部分時間都在側耳傾聽,盡力學習。
下毒之事倒是不難,塗北鎮已經靠近昆都,麗疆的戰區未必波及到那一帶的塗山崖。隨便讓個人順著石縫爬下,再沿河投毒即可。
至於封鎖,徐青紗視線南移,竟是投向了湄公河對岸。
朱唇輕啟,說出來的話卻是驚世駭俗:“將對麵的魂獸引過來,便能扼住神木大軍咽喉!”
這一下連呼延烈也坐不住了,猛的起身,死死看著湄公河對岸的區域,嘴裏淺聲喝問:“你拿什麼引魂獸?”
最關鍵的問題,徐青紗卻是婉兒一笑,目光投向了秦飛,盯住了他脖子上的那塊金屬名牌,幾分俏皮的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