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開疆和另外一名偏將麵麵相覷,壓根沒搞清楚秦飛話裏的意思,然而涉及川軍榮辱,劉開僵還是進了大帳,將此事附耳稟告。
“秦將軍走了?”主位上的雁長歌大驚失色,咬牙喝問:“劉開疆,你從實招來!”
劉開疆支支吾吾,哪敢將實情道出,隻推說秦飛威脅於他,辱罵之後,負氣而走。
帳內的蒼雪、西都眾將這才知道秦飛正在劍閣大營,紛紛議論起來。此時大帳之內忽的躥起騰然殺氣,一個冷如霜雪的女聲傳來:“雁將軍,此時你務必給我蒼雪城一個交代!”
言罷起身離席,披風一轉,腳步甚急,直出大帳。
秦飛在江湖上自報家門,都說是“蒼雪秦飛”,蒼雪城方麵的人要交代,也在情理之中。
雁長歌嘴唇蠕動數下,卻知道那名女將是何許人也,強行將喉嚨裏那聲“學姐”咽下,目透殺機的看向了一臉懵逼的劉開疆。
劉開疆尚不知錯,支吾道:“卑職也不知為何,秦將軍到了帳外就為難在下,想要強闖,卑職也是盡忠職守啊!”
雁長歌冷哼一聲:“你難道知不知道,秦飛是什麼人?”
旁邊的謝持勸一句道:“雁將軍,那秦將軍不過領一虛職,咱們三大軍區要員集會,他應當回避。劉開疆攔下他,也是職責所在、情理之中。反倒是秦將軍年少輕狂,不懂軍隊規矩,而且出言辱罵,成何體統?”
“哦?”雁長歌氣極反笑,戲謔的看著陳武道,“看樣子,謝將軍反倒認為,是秦飛的過錯咯?”
想到自己一心為了川軍有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卻被這幾個人的傲慢自恃毀於一旦,雁長歌恨不得剮了這幾個見識淺短的莽夫。
謝持嗬嗬一笑:“孰對孰錯,自有公論。現如今,秦飛衝撞大營,辱我軍威,該當何罪?”
雁長歌卻不能把秦飛和莫狄的關係明說,其餘之事,說了這些人也不見得信,輕歎一聲:“軍威?嗬嗬,川軍已經十年未戰,軍威何在?”
“這……”謝持被說到了心頭之痛,一時竟無法反駁。
雁長歌絲毫不讓,聲音愈發冰冷:“蒼雪城外,秦飛還是一介平民,他擊退泰米爾,揚我國威之時,我川軍軍威何在!”
謝持眼眉疾顫,嘴唇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來。
“秦飛還是一年級學員,便在麗疆力戰神木邪教,刀斬其分舵主西思白!揚我華夏國威之時,我川軍的軍威何在啊!”雁長歌幾乎是在咆哮,說話間用力的一拍跟前案幾,竟將那木案整個拍成齏粉,堂下的川軍將領戰戰兢兢,哪裏還敢說話。
“西思白是誰,神木教第一天才,你不會沒聽過吧!”
“你們這些身無尺寸之功,隻知道拉幫結派的王八蛋!他嗎的有什麼資格和老子說軍威二字!軍威是你他嗎的勾心鬥角鬥出來的嗎?”
雁長歌越說越氣。
“軍威,是嘴皮子說出來的嗎?”
“是你媽的動了十年嘴皮子說出來的嗎?”
“軍威軍威,是他媽的他媽的,上戰場,打出來的!懂?”
雁長歌指著劉開疆、謝持兩人,怒不可遏罵將開去,恰是抓著如今川軍的死穴,讓人不敢還口。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顯然被氣得不清,也不管這大帳內還坐著其他軍區的高官。從蒼雪女將離席之際,如今的川軍就已經臉麵無存。
終於氣息一收,無力的搖了搖頭,緩緩道:“我昨夜才求秦將軍,日後攻伐諾魯克之時,帶我川蜀子弟出征,秦將軍也答應了……”
“什麼!攻伐諾魯克?”謝持眼睛猛的一顫,腮邊的胡子都跟著抖了一抖,那勾心鬥角的陰暗目光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沉寂多年的熊熊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