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凝這才注意到,秋家雁字輩的劫將高手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一處,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一名秋家長者正在和他們布置著什麼。
毫無疑問,在重霄宗出手之前,秋家的雁字輩高手,是不會再登台挑戰了。在場的雁字輩劫將少說二十人,重霄宗不過來了三名年輕弟子,就算是耗,也要力保擂台上最後站著的,是秋家之人!
秋凝再看重霄宗的方向時,心裏卻是一驚。
那幾名年輕弟子也察覺了這個情況,卻依舊談笑風生,毫不畏懼。在一番交談之後,終於有一人起身,徑直走向三尺擂台,一步躍上。
重霄宗弟子的灰白製服在喜慶的年會上十分顯眼,滿場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名重霄宗年輕弟子身上,果不其然,高階劫將。
“重霄宗,林暄。”灰衣人笑顏如畫,眉目藏鋒,掃眼秋家雁字輩的劫將陣營,左手負在身後,右手鬆散下垂,擂台之上寒光一閃,一柄吞吐著霜藍鋒芒的無鞘寶劍便握在了手中。
“秋雁城,領教了!”秋雁城立定不動,毒功已經悄然運轉,蘊含空間之力的毒霧彌散開一丈有餘,無色無味,殺人無形。他同樣伸手一抓,從虛界中取出一柄清風長劍。
隨著台上的劍拔弩張,秋家人的麵色都凝重起來,除了極少部分對重霄宗有所向往的會麵露期待,絕大部分秋家人的心都懸在了半空。對秋雁城的希望,瞬時達到頂峰,這似乎還是秋家和重霄宗,第一次派出代表,當麵鑼對麵鼓的較量!
重霄宗勝券在握,秋家同樣不服輸。
秋雁城等雁字輩劫將在昨日就被召集開會,今日一戰,不容有失!
“呼……”秋雁城輕吐一口濁氣,似乎想到了什麼,習慣性運轉的毒功悄然散去,對方有備而來,隻需服用足夠高階的辟毒丹藥,就能在一定時間內無視毒功。
在林暄上台之時,秋雁城就察覺了這一點。如此一來,毒霧無用,隻能盡量通過身體接觸來毒倒對方。
“嗬……”林暄看他久久沒有動作,一副要進不進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微笑。指地的劍尖帶著一抹寒光彙聚往前,凜冽的鋒芒隨劍尖揚起,隔著六七米開外,秋雁城都感到撲臉的刺痛。
重霄宗弟子慣用長劍,前人曾歎:天下劍術分為兩種,一種是重霄劍,一種是其他。
足見重霄劍法的精妙絕倫。
秋樹人在看到林暄的劍氣,古井不波的臉上也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訝異,對身側的秋凝道:“林暄劍氣出體,已是劍道的極高境界,若他是重霄宗此行的最弱者,雁字輩子弟,怕是不敵……”
若雁字輩劫將不敵,那重霄宗等於是踩在了秋家的腦袋上,在夢江之南樹起大旗!
感受到秋家諸人的緊張,林暄劍氣愈盛,一聲淺唱般的低吟,從擂台上緩緩傳出:“淵兮萬物,湛兮或存。霄山問劍,天地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