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聞之啞然,這年頭四夷紛亂,處處都在打仗,報國哪還需要門路?
柳絕情不置可否的笑笑,掃眼廳中諸位同學:“那,咱們就祝於公子早日建功。”
幾人果然齊齊抱拳祝賀,搞得於顯尷尬無比,眼見得人家已經更上台階,單憑自己的狀況很難得手,於是強撐笑顏,就此告退。
柳絕情十分不給麵子哼聲道:“誇誇其談之徒!”
幾名女子都點頭讚同,秋凝提醒道:“以此人行事風格,定會央求其宗門長輩做主,你們這段時間要多加小心。”
柳絕情“嗯”的應聲,旋即看向秦飛道:“有追命大哥在,想那登雲宗也不敢作出什麼出格之事。”
有追命為後盾,擔心多了也沒用,眼下盡可能讓追命恢複巔峰,甚至更進一步,才能在麵對更高層次的鬥爭時有拿得出手的底牌。
柳長風、柳絕情父女親自護送,帶秦飛來到長樂碼頭,早有一帆閣船等候,兩方瀟灑作別,毫不拖泥帶水。
那船工也不揚帆,解了繩索,用一支長篙將船推離了碼頭,閣船便順著茶江,往夢江駛去。
閣船甲板下麵的船艙是船家的住處,其上兩層,一層是客廳並一間臥室,第二層則是個露台加臥室。考慮到秦飛的傷勢,才上船就被莫曉晴逼著在一層躺下,秦飛知道夢江之行的重要性,因此也十分老實,去看山看水吧,也沒那情懷,不如睡他個天昏地暗。
看他果真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似乎已經在“練功”,莫曉晴等人才鬆了口氣。眼下冬陽湛然,波光寒凜,算不上觀景的好時節,三名女子則是在二樓臥室裏煮茶聚坐,隨意交談。
此去秋家,少不得要做些功課。
秦飛身份敏感,不宜走上前台,就把他當個跟班即可。
聊了一番秋家之事,莫曉晴大致心裏有數,忽然轉向徐青紗問道:“徐姐姐,你們在塗北一個多月……是怎麼過的?”
“唔?”徐青紗一下沒明白莫曉晴問的是哪方麵,愣了一愣,才道,“我們租住在一間閣樓裏,也算相安無事。”
“租住?”莫曉晴疑道,“那段時間,神木國大力搜查,你們這樣的外來租戶,不可能幸免呀。”
秋凝在一旁聽了也輕輕點頭,
“……”徐青紗眼神躲閃,下丫頭咬著嘴唇,似有難言之隱。
僵持了好久,她才麵色淒然的道:“曉晴說的對,正常租戶不可能躲開搜查,但是秦飛急需修養,我不得不帶他去到鎮上。當時情急之下,我……我殺了那一家五口。”
強占了他們的地契房屋,才得以偽裝成本地居民,預知到有人上門盤詰,就把秦飛帶出去暫避,憑她劫將的功夫,做到這些並不算難。
莫曉晴見徐青紗眼眸含淚,輕聲啜泣,也知道她當時麵臨絕境,為了求生,孰對孰錯?
秦飛是個馬大哈,哪裏想得到曾經的溫馨閣樓,竟是通過血腥手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