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日夜跋涉,南宮綺夢終於在七日後到達了京城。看見被圍困的皇宮後,眼眶頓時變得紅紅的。父皇,兒臣不在的這段日子裏,您受苦了。現在,兒臣趕來了,您稍稍等等,兒臣一定會換您一個安定的天下。

她強忍住即將流出來的眼淚,轉身飛向城外的破廟。靜坐在廟裏定神,當聽見聲音時,立刻全身戒備,起身就要對闖進破廟之人下手。一看見背著易雲走進廟的巴喬,立馬收回,“巴喬,帶著易雲即刻去淩霄閣。”“屬下遵命,那主子呢?”此刻的巴喬絲毫不理會什麼主仆之別,抬頭關切的看著主子。

南宮綺夢深吸一口氣,“朕今晚就要進皇宮。”巴喬皺眉,立馬跪下抱拳,“主子要三思啊,聽皇宮傳出來的信說:叛賊將皇宮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她搖搖頭,看向巴喬,“巴喬,你別說了,不論如何,朕今晚都是要進皇宮的。”將巴喬扶起,“你隻管將易雲安全送到淩霄閣就好,至於進宮一事朕自有打算。”

巴喬知道主子一旦下定決心去做什麼,即使天塌了,她也會去做。所以不再多說什麼,隻好無奈的背起被他下藥迷昏的易雲,飛身向淩霄閣。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懸著的心稍稍放鬆了些。在破廟裏找個快較為幹淨的地方坐下,靜等夜晚的降臨。

一時間竟覺得分秒都是如此的漫長,漫長的等待讓南宮綺夢的心變得毛毛的。臨近夜晚了,她的心卻又變得慌慌的,她怕,她怕看到躺在榻上一動不動,滿臉蒼白毫無血色的父皇,她怕那些都是事實。夜晚來臨,她身體卻像箭似的不受她的控製,飛了出去,奔向皇宮別苑。

她站在皇宮別苑牆上,才無奈的笑了笑:你的身體真誠實。眼淚一瞬間劃過臉頰,無聲的滴進泥土之中。她深知此時不是傷感懷秋的時候,便胡亂的擦了擦眼淚,跳進別苑。隱在夜色裏,小心翼翼的奔向皇宮別院裏自己的偏殿,看到四處沒人,便閃身進了屋子。正準備打開密道,卻突然被一雙大手捂住了嘴,南宮綺夢有些憤憤地責罵自己:真是越慌亂越容易出現茬子。

若放在以前,她都能感覺到此人的氣息。可如今,她卻因為太心急,太想從此處進皇宮,太想看看她的父皇了。一大意竟沒有注意到此屋裏埋伏的有人,寂靜的屋子裏,隻有兩人的呼吸聲。窗外皎潔的月光瀉進屋子,照在南宮綺夢的側臉上,“你是皇上?那宮裏的……”一聽聲音,南宮綺夢頓時愣了,但又轉念一想:是啊,他畢竟是杜家人,在此處不很正常嗎?

她心裏冷笑不止,反譏道,“怎麼?杜貴妃很驚訝嗎?”杜顏青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聽她這麼說竟有些不知所措,“我……”就在他恍惚之中,她脫身一閃身跳出那麼遠。看著就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她,杜顏青不由得皺起眉,兩眼黯淡。因為他背光,所以南宮綺夢並沒有看到他雙眼中的落寞。隻是冷笑著,譏諷他,“杜皇貴人你要叫人嗎?你一個人好像不能將朕捉住誒。”“夢兒,你走吧。”說完,他便轉身走出屋,獨留南宮綺夢一人呆愣在原地,沒有做多思考,便打開密道,跳了進去。

吹著火折子,快速向皇宮的方向走去,密道長的讓南宮綺夢有些心煩。但到了密道口時,她卻不敢出去了。她還是怕,她怕看到躺在榻上一動不動,滿臉蒼白毫無血色的父皇,她怕那些都是事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論怎樣,見父皇都是遲早的事情啊,早見早了解,而且,今晚自己不就是這一個目的嗎?怎麼可以在此刻懦弱?自己還真是可笑至極。

下定決心之後,便開始按約定敲密道門,剛敲完便又有人開門。南宮綺夢站在門口,看著麵前的手下,頓時覺得心裏五味雜陳,強忍住又不自主地想落了下來的眼淚,眼眶憋得通紅,“屬下拜見主子。”震耳欲聾,眾人心裏都無比的喜悅,跪在地上,眼淚不由地默默地落下來,滴進石磚上化作一朵朵盛開的花朵。

南宮綺夢再次深吸一口氣,便恢複威嚴,開始對下人吩咐差事,“春桃,你們四人繼續守住密道,不可讓任何人進來。巴布,向外宣布皇上流產的事情。剩下二人,隨朕去寢宮看太上皇。”說完,便帶領著巴薩,巴依,飛身向太上皇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