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嬋仙大概也料到周小莊會如此說,微微笑了一下,說道:“趙院長的意思並不是要你取出來借給他,而是希望你前往燕京去他那裏,而他將允諾收你為徒。”
周小莊眼皮微微一顫,對於熊嬋仙這番話,天橋裏的《摩利支天經》立即做出反應,從那枚三生之種中反饋出一道吉祥之兆,也就是意味著前往燕京拜趙重陽為師對他的未來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不過,周小莊並沒有因此而答應,或許去燕京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但他的人生卻不僅僅隻有這一條路選擇,在參悟三生石中的《摩利支天經》時,關於前世,今生,未來他已經漸漸有所感悟,雖然因果宿命都有一根線牽動著每個人的命運,但並不是不可更改。比如說如果他的體育考試考的非常好,那麼接下來就不會導致劉娟和他分手,然後那天也不會直到深夜才準備回家,也就不會碰到那頭妖獸,這一切是可以改變的。但是前提他能預見到將來發生的事,考試時也不會掉以輕心出現那種低級的錯誤,那麼現在他或許仍坐在教室裏上課,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自由都受到別人的監控。
熊嬋仙看見周小莊似乎在猶豫不決,不由繼續勸說道:“小莊,趙重陽可是陽界頂級的覺醒者,他的境界已經到了陽神中期,在當今已鮮有敵手。有他做你師父,你往後不知要少走多少的彎路。”
對於熊嬋仙的提議,周小莊其實早就動心,但他並不想馬上就去燕京,主要他還是擔心目前的境界太低,一旦去了燕京,在那裏對他來說一切都是陌生,趙重陽如果是真心收他為徒,那他往後的日子想必不差,但是如果趙重陽隻是想為了想要鎮山印,那麼此去便是凶多吉少。不過,從《摩利支天經》中傳來的預感表明,趙重陽對他沒有惡意。可是即便如此,那其他人呢?趙重陽肯定不會一天到晚守著他,如果他一旦遇到強大對他有惡意的覺醒者,縱使有兩大佛教聖印,但他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想到這裏,周小莊打定主意,對著含笑不語的熊嬋仙說道: “熊組長,我想我還是暫時留在馬家。”
熊嬋仙微微露出一絲驚異之色,而且不隻是她,馬德貴和舒小蕾也沒有想到周小莊會如此果斷地拒絕一位陽神的收徒之意。
在他們看來,在這個聖人不出的時代,陽神已經意味著無敵,他們站在這方世界的最頂端俯瞰著這裏所有的眾生。對一位陽神而言,他最大的敵人唯有時間。隻有時間能腐朽他們的肉身,隻有時間能讓他們感到恐懼,盡管他們比凡人活得更久,但最終仍然要走向死亡。
周小莊看到三人臉上的異樣,便知道他們肯定會錯意了,於是又連忙解釋:“其實我還是很願意拜趙院長為師,隻不過我現在境界太低,恐怕無法勝任一位陽神之徒的身份。所以,我想還是等到境界不是那麼丟人的時候,才敢拜趙院長為師。”
等到他說完,三人又是愣了愣,旋即紛紛露出古怪之色。
三人都不是一般的人,一位活了半百的人精,一位身居高位,而一位智慧超人,周小莊這話中的意思,又豈能聽不出來。事實上,周小莊的擔心不無道理,就連他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雖然他們能保證自己不對周小莊天橋裏的鎮山印不動心,但是卻無法保證其他人不會有這樣的心思。
而他們之所以露出古怪的神色,他們沒有想到看起來純淨憨厚的少年卻有著如此慎密的心思。
“那行,你的意思我會告訴趙院長,那麼現在我們仍然就按照之前的安排做吧!”說道這裏,熊嬋仙看向舒小蕾,“小蕾,精英小隊那邊你就多操點心。周小莊取得鎮山印的消息目前隻有我們特安局的人清楚,應該不會外來的覺醒者前來騷擾。不過,你也要以防萬一,將龍潭橋的暗哨都布置好,時刻注意外來的動向。”
舒小蕾: “明白,熊組長,我保證完成任務!”
“那行,局裏還有事處理,我就先走了!”熊嬋仙對三人示意點了點頭,隨即便朝著大廳外走去。
上車之後,熊嬋仙整個人突然呆住了,在她平靜如水的麵容之下,內心卻是掀起驚濤駭浪。
“不,應該不是他!”在她心中一直不斷地重複著這一句話,可是在她心底深處卻有種很清晰的直覺,那個純淨的少年就是曾經守護她的那個男人。
“可是……你是他,為何如今卻又是那麼的陌生!?”
兩滴晶瑩清澈的淚水從眼角順著完美無瑕的玉容間滑過,心中已然被一種說不出的情緒所控製,既有相逢的喜悅,又有物是人非的惆悵,還有咫尺天涯卻又如同遠在天邊的無奈,種種愁緒交雜在一起,整個心兒都在這一刻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