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驕陽似火。
艾茵茵卻倦縮在大大的床上,手臂緊緊地抱著雙腿。
三個月前,醫生的話還響在耳邊。
“艾小姐,你已經流產過三次,如果這一次再流產的話,你就永遠不可能做媽媽了。”
“艾茵茵,你不會認為就這一扇門就能擋住我吧?”玩世不恭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卻又極其沉靜。沒有一絲的怒火,卻把房間裏的艾茵茵逼得無路可逃。
豆大的眼淚順著艾菌菌的臉頰流下來。滴在雪白的床單上,慢慢的滲開來。
“求求你,別逼我!”聲音中帶著嗚咽,很輕很輕,輕到也隻有房間內的她能聽到。
手撫在肚子上,憶經四個多月了,她已經能時不時感覺到孩子在動了。
五年了,她跟了她五年,做了三次流產,其中一次還是雙胞胎。
“吱~”門被推開。
門外走進來的男子,身材極好,淡黃的T恤,合體的仔褲。一雙深邃的眸子冰冷地看著縮在床上的艾茵茵,嘴角溢起一絲冷笑,“已經三個小時了,足夠你做完最後的道別了吧!”
“不,晟,你不能這樣,不可能,求你,五年來,我沒有向你提過任何的要求,僅這一次,求你答應我,我不能失去這個孩子。求求你……”茵茵慢慢地向後縮去,直到被床頭所擋,無路可退。
一頭微卷的長發淩亂的披在頭上,兩隻大眼睛躲躲閃閃,始終不敢看眼南宮晟。眼淚已如斷了線的珠子,大滴大滴地落下。
“你也有資格生下我的孩子?”一張英俊的臉上上全是戲謔的表情。那雙熟悉的眸子裏全都是厭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陰謀。”
“我有什麼陰謀?我能有什麼陰謀?我不過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這也算是陰謀?”心一陣糾痛,痛得讓她不能呼吸。
蒼白的臉立刻變得通紅,突出青色的血管。紅腫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南宮晟的臉,再也不躲閃。
“我有自知之名,我會離開你,你不用擔心我會拿肚子裏的孩子去破壞你的婚禮或敲詐你的錢。這些,你通通可以放心。”
“離開我?可以,但首先得把你肚子裏那玩意兒拿掉!”南宮晨斜斜地倚在門上,說得風輕雲淡。
“玩意兒?”茵茵重複一遍,突然像瘋了一樣地大笑,直笑得眼淚都滴入嘴裏。好苦。
原來眼淚可以這樣苦。
他竟然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玩意兒,嗬!
“別他媽給我裝瘋!你知道我的耐性有限!”南宮晟突然大步走到床邊,皺著眉頭提起她的衣領,將她拖下床。重重地將她扔在地上。
“還不進來,將這個女人送到手術室去。”語氣冰冷。
瘦弱地像個布娃娃一樣的茵茵頓時被幾個保鏢攙起。
“別動我!我自己走!”茵茵淡淡語氣裏卻帶著十足的威嚴。
保鏢們不由自主地縮回護著她的手。
“南宮晟,謝謝你讓我下定決心離開你!”蒼白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笑容。
那笑容,冰冷地不再一絲溫度。
優雅地走到衣櫃前,挑出一套漂亮的禮服。當著眾人的麵脫光了身上的衣服,換上禮服。
她要去赴一個盛宴,和她的五個孩子一起。
離開這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