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哭得梨花帶雨的撲到慕辰腳下,臉上的紅腫甚是清晰。“太子殿下,您可回來了,太子妃一早就鬧開了,求您為蘭音姑娘做主!”
我剛要去扶她的手一下子停在空中。為我做主?這丫頭是被打昏頭了嗎?我和慕辰現在算是冷戰階段吧,再說他會為了我這麼個俘虜做什麼主?
“你這丫頭還敢惡人先告狀?你以下犯上本就該打!”付綠蘿氣急敗壞的怒斥溫雅。
“溫雅可是跑到你院子裏對你以下犯上的?”慕辰冷冷的開口。付綠蘿驚異的抬頭看著他。“我早就告誡過府中眾人,流音閣乃是禁地,你緣何會一大早跑到這裏來,還帶了侍衛?”
“我是太子妃,這府中哪裏是我來不得的?”付綠蘿強自鎮定的問道。
“沒有人否認你太子妃的身份,府內的事務也都交由你打理。可你別忘了,這太子府是我的地方,最終還是我說了算,我說這裏不許你來,你就休想再踏入半步。”
“你這是在宣稱這裏對你的意義特殊嗎?”付綠蘿對於慕辰的話嗤之以鼻。“不許我來我不也站在這裏了。你費盡心思的將她囚禁在這裏,說到底還是對她動心了吧?可是她的心裏真的有你嗎?”
“這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倒是有一點可以確定,我一輩子都不會對你動心!”慕辰冷峻的側顏上寫滿了無情無義,這樣的殺傷力連躲在身後的我都有波及到。
“你......”付綠蘿被慕辰的這句話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她強忍怒氣,狠狠地道:“終有一日我會徹底對你死心!”說完拂袖而去。
我終究沒有想到付綠蘿會說出這樣一句話。在我看來,付綠蘿是深深的愛著慕辰,這份愛,霸道而堅決。她可以忍受他惡語相向,可以忽略他刻意躲避,隻要能夠留在他身邊,受再多委屈,遭再多白眼,她都無所謂。可是今日,她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要經曆多少心酸,受多少傷害,才能讓她對這個男人徹底死心呢?
“你嚇傻了嗎?”慕辰低頭看著我:“慕風當初跟我說,你也是見識過宮廷鬥爭的人,不會這麼膽小吧?”
“你怕不怕?”我抬頭認真的問他。
“我怕什麼,要是連她都對付不了,還怎麼指點江山。”他顯然是會錯了意。
“我是說,你怕不怕她有一天會對你死心?”
他愣愣的看著我,繼而抬頭看向付綠蘿離去的方向,淡淡的開口:“那也許,我們兩個人都解脫了。”
我突然有些憐憫他們,這場愛恨糾葛的政治聯姻,像是一個沉重的枷鎖,緊緊的鎖住了他們。他們在這婚姻中掙紮,撕扯,誤會,互相傷害,使得原本就錯綜複雜的心結更加糾葛不清,不知何年何月才是終止。
北周再一次傳來在荊楚戰事的消息。慕辰整日躲在書房裏看信函,眉頭幾日來不見舒展。據赫連說,這一次是我來北周後,傷亡最慘重的一次,北周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敗仗。剛聽到戰敗消息的那天中午,慕辰將自己關在書房中沒有吃飯,我一高興多吃了好幾碗飯,把來蹭飯的赫連嚇得差點噎死。
“阿音,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吃這麼多?”赫連有些嫌棄的看著我狼吞虎咽的樣子。
“嗯?怎麼樣,誰還規定了女孩子不能吃的多啊?”我捧著碗含糊不清的說道。
“可是你吃的未免太多了吧?我以一個醫者的角度告誡你,吃太多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