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也不知道慕辰是抽了哪門子風,非說想到了更配這樓閣的名字,要人把岸邊橫梁上的牌匾換了。一大早就叮叮當當一個勁兒在那敲。原來的飛流閣不是挺好的嗎,瞎折騰什麼啊?我坐在湖邊看著大家忙的不亦樂乎,索性踱著步子走過去湊熱鬧。
“姑娘要去哪裏?”溫雅在身後叫住我。
“我想看看你們太子爺文采到底有多好,非要換什麼牌匾。”
“那我陪您一起過去吧。”溫雅走上前來,謹慎的站在我身邊。我看了看她,這是怕我逃跑嗎?這光天化日的,對岸有那麼多士兵,我能跑得了嗎?
許是太子府許久沒有動什麼大的工程了,以至於這飛流閣換了個牌匾都能聚集這麼多人。大家圍在那裏看著工匠們敲敲打打的,紛紛指指點點。
“你們太子府的人平日裏這麼閑嗎?大家都不用幹活的?”我好奇的問溫雅。
溫雅恭敬的答道:“想來是太子殿下想到了什麼好名字,大家也不過好奇罷了。”
“這飛流閣名字叫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要換了呢?”一個下人道。
“太子殿下的心思誰能猜得透呢,隻是這流音閣到底是沒有飛流閣聽著大氣。”另一個人挑剔道。
流音閣?這什麼破名字,也不比飛流閣好到哪裏去啊。慕辰他就這水平?都說他文治武功皆屬一流,古書都讀到哪裏去了,這樣的文采也好意思拿出來見人?我抬頭看了看那塊嶄新的牌匾,不住的搖頭。
“姑娘可是覺得哪裏不對?”溫雅見我一直搖頭,疑惑道。
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是同情的看著她,“難為你們總是誇他文治武功樣樣都好,就算他是太子吧,你們也不能這麼騙他啊。”
“奴婢倒覺得挺好的。”溫雅溫柔的笑了一下,“以前的飛流閣太直白了,流音閣倒是很有意境。奴婢每每睡下的時候都能夠聽見屋後瀑布擊打山石的聲音,水流動的聲音不正是流音閣的出處嗎?”
她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沒想到一個小丫鬟竟然懂得這麼多。
“還有一點意思,怕是姑娘猜不出的。”溫雅洞察世事的笑看著我。
“什麼意思?”我疑惑的追問,眼角餘光卻瞟見不遠處的假山後有一個人影矗立在那裏。我迅速的偏過頭去看他,那人卻一下子閃的無影無蹤。
“就是......”
未等溫雅說完,我大喝一聲,“什麼人?”抬步就衝了出去。
從那次皇宮覲見開始,我總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我,可是我每次都隻看到個人影,而這一次距離如此之近,我絕不能讓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就這麼逃了。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如此無聊,我都被囚禁了,竟還有心思監視我。
“姑娘留步!”幾個侍衛上來攔住我,“沒有太子殿下的允許您是不能出去的。”
“憑你們也想攔我?我今日非要看看到底是誰在窺探與我。”眼見著那個人影閃沒了,我也顧不得那麼多,抬腿就踢倒了一個侍衛。
眾人見我要硬闖出去,紛紛前來支援。顯然,我要想追上那人,就必得先將這些礙眼的侍衛打倒。這個人,我今日是一定要見的!打定主意後,我不再顧忌。縱然他們人多勢眾,手握利刃,我也不是吃素的,我素日的武藝也不是花架子,小小幾個侍衛,我還怕了你們不成。
我發現其實有些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難。你之所以沒有成功,是因為你越不過心裏的那道坎。你把它想象的過於強大,而自己卻過於弱小。然而有些事你必得親身去嚐試才知道結果。在我的想象裏,成群的侍衛是我無法逃離這座牢籠的最大障礙,可是我沒用多長時間就將他們悉數打倒在地。我得意的拍了拍手,原來他們這般不禁打的。
就在此時慕辰並著赫連宇和一眾侍衛迎麵而來,想來是剛才的打鬥驚動了他。
“阿音!你在幹什麼?”赫連急忙跑到我身邊,將我周身上下看了一遍。“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就憑他們也想傷我?”我嘲諷的看向慕辰。
慕辰站在不遠處,頭抬得高高的,像是在俯視我一般。
“參見太子殿下!”倒在地上的一眾侍衛捂著傷口跪在地上給他行禮。他卻看也未看他們一眼,也不叫起來。
“看來我真是低估了你。”慕辰嘴角扯出一個冷冽的笑容:“是該派些高手來看著你的。”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他,看來我此次算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了。早知這些侍衛這麼好對付我應該早些逃走好了。如今他有了戒備,我以後怕是不好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