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音?蘭花開放的聲音,該是怎樣的美妙。”她讚歎道。
“那還是叫阿音吧,”我著實不喜歡別人探究我的名字,“映芳,你怎麼來的這裏?”
“走著來的。”她天真的回答。這不是廢話嗎,我還不知道你是走著來的?
“我是說,你在這林中不迷路嗎?我現在不知要怎麼回去了。”
“哦,這樣啊,高師父他告訴過我路線,沒告訴你嗎?”她瞪大眼睛驚訝的問我。
“沒錯,他沒告訴我。”我雙手一攤,心裏將老頭問候了八百遍,連個外人他都能告訴路線,我是他親生的徒弟,怎麼就打死都不告訴我呢?
“那我帶你回去吧。”映芳善解人意的走過來拉我。
斑駁的陽光灑下,她頭上白玉的朱釵閃著溫潤的光,有陽光打在她的眼睛上,濃密的睫毛如展翅的蝴蝶般跳動著,瑩白的皮膚暈開粉嫩的光澤。這樣美的女子,師兄絕不可能不心動!我這心裏肯定了這個想法後,便一路隨著她走了回去。
回到竹屋的時候,已幾近黃昏。師父坐在院中悠然的邊逗弄鴿子邊喝著茶水,山中有不知名的鳥兒啼叫著。
見我們進來,師父笑著起身。我原以為他是奔著我來的,誰知他看了看我,轉向了映芳。“映芳來了?快來看看高伯伯的鴿子,是不是又長肥了?”
師父拉著映芳走到桌旁,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被晾在一邊的我著實顯得尷尬。
我走了過去,看了一眼那鴿子。“再肥估計它就不能飛起來送信了,正好給我開開葷。”
正聊的開心的兩個人被我這一句話驚得立時安靜了,師父甚至還幼稚的抱起了鴿子籠,好像我真要吃了他這寶貝一樣。
我聳了下鼻子,不再看他們,轉身溜進了廚房。師兄正忙乎著準備晚飯,見我進來,也不理我。好嘛,我在這家裏怎麼這麼不招待見。
“今兒晚上有花生米啊?”我看著他已經做好的花生米問:“那師兄你能不能給我準備點酒?這是最好的下酒菜。”
“你還這麼小喝什麼酒?”師兄頭都未抬的回了我。
“可是今天有好事啊。”我神秘的笑起來,轉到他身邊,俯身對他說:“映芳來了!”
師兄炒菜的手頓了頓,回身將花生米放回了櫥子裏。
“你這是幹嘛?”我不能理解他的舉動。
“映芳對花生過敏。”他說完又開始忙乎起來。
“可是我很愛吃啊,”我不滿的抱怨:“她過敏可以不吃,你幹嘛把它們藏起來。”
師兄直起身來,將菜放在盤子裏,然後遞給我。“雖然過敏,但若看到它們卻忍不住要去吃,就是這樣簡單。”
這姑娘有夠自虐的,怎麼就那麼沒有自控能力呢?我撅著嘴端著菜走了出去。
這下可好了,來了一個映芳,我在這家中的地位明顯下降,師父更是撿映芳愛吃的都夾給她。我敲了半天的碗,老頭也沒理我一下。師兄著實是看不下去,將菜盤子向我跟前挪了挪。我感激的看向他的同時,卻見映芳看到這一幕瞬時垮下來的臉。我又忍痛將盤子向中間推了推。這頓飯吃的我著實艱難。
終於夜幕降臨,映芳依依不舍的準備離開,師父強令師兄務必將映芳送回去。映芳一走,我一下子輕鬆下來,抓起碗給自己盛了滿滿一大碗飯。
師父見我這樣很是不能理解:“你不是吃飽了嗎?這是幹嘛?”
“幹嘛?吃飯唄幹嘛。”我夾了大口菜放在碗裏。“您占著菜把好吃的都給了映芳,我還沒吃飽呢!”
“你一個姑娘家吃這麼多幹嘛?”師父搖了搖頭,將剩下的菜都挪到我旁邊。
“呦!您這下想到我了?”我不滿的往嘴裏扒著飯。“我真懷疑到底誰是您徒弟。”
“這個為師還是分得清的。”他不以為然的繼續為我夾著菜。
“分得清?分得清你怎麼剛才不給我夾菜?”我突然又想起了白天迷路的事情,“對了,你居然把竹林的路線告訴映芳卻不告訴我?”越想越不對,我啪的一聲放下筷子,嚇了他一跳。嘴裏含著飯,說起話來有些含糊不清:“你居然告訴一個外人?”
“那怎麼能一樣呢,”師父不忍直視的掏出手帕,給我擦了擦嘴。“這裏原本就是映芳的家,咱不能占了人家的地方還不讓人回家吧?況且,她以後要嫁給你師兄,是要給為師我養老的。而你,始終是要嫁出去的。”
我聽完差點沒噎死。這老頭如今就開始算計著誰對他有利了。什麼劍仙啊?就是個市儈的頑固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