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聞嚐我沒聽過,倒是聽過望聞問切,是不是跟你說的那個差不多?”我邊吃邊求教。
“那是大夫看病!”婉情滿頭的黑線。
正說笑間,外麵突然傳來很大的爭吵之聲。
“怎麼?小爺我天天來,每日必到這清塵雅閣,你不知道嗎?”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說清塵雅閣的時候,我真的很難把他的聲音和這四個這麼文雅的字聯係在一起。
“徐爺,您這不是為難小的嗎?今日清塵雅閣已經先來人了,請徐爺您給個麵子,換一個別的雅間吧?”夥計為難的勸說。
“換?”另一個聲音響起“從來我要的東西沒人敢搶,你讓我們換一個,有幾個腦袋?”
我其實不太理解這幾個人的想法,這又不是青樓裏麵爭花魁,至於為了個吃飯的地方大吵大鬧的嗎?突然意識到,他們要搶的雅間好像就是我們如今坐的這間。
正思索間,已有人一馬當先的闖了進來。淺墨警惕的站了起來,婉情也被嚇了一跳,抬頭看著這些不速之客。
“我說夥計怎麼說什麼都不讓進呢,原來這內室有另一番美景啊!”剛才說話粗獷的男人看著婉情開口道,從穿著上看是武將出身。
“不經允許擅自闖入別人的地方,你們好大的膽子!”婉情憤怒的站起來,直視著這些闖入者。
“這位姑娘哪裏人?長得竟這般標致。”粗獷男子抱肩而立,眼裏滿是戲謔。
婉情哪裏受過這樣的調戲,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
“這位公子是哪裏的人物?竟這樣沒有心胸,為了一個雅間與人爭搶?”我放下筷子,拿起桌邊的手帕擦了擦手,以同樣戲謔的眼神看著他們,這樣無禮的人我倒是有興趣會上一會。
“這姑娘倒有趣兒。”他身邊的一個人好笑的看著我“徐爺今日有豔福了,這天仙般的姑娘平日裏沒得見,今日竟見了兩個。”
“徐爺,您給個麵子,還是換一個吧?”夥計還想求情,豈料那個被稱作徐爺的人一把將他掀倒,衝著我走過來。
“姑娘真是閨閣女子不聞世事,我乃是蜀王殿下的先鋒副將徐剛是也。”
“哦......”我似有所悟的拉長音調,他見我如此得意的笑著。“早聽聞蜀王殿下治軍嚴明,原不過隻是虛名而已。”
他聽完臉色立刻拉了下來,“嚴不嚴明,姑娘隨我去便知。”說完伸手過來就要拉我,我閃身一躲,退了一步,伸手將婉情和淺墨擋在身後。
“還是個會武藝的姑娘,爺喜歡。”徐剛說完拔刀像我砍來。
我也早做好了準備,按動機關,自腰間抽出軟劍,抬手擋開這一刀。要論武功修為,這個徐剛對我來說還不夠熱身的呢,幾招下來他就有點吃不消了。
“姑娘好快的劍法!”徐剛一邊吃力的應付,邊回頭衝後麵的幾個喝道“還不快過來幫忙?”
於是,一屋人蜂擁向我們圍來。本來我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奈何身後跟著兩個不會武藝的拖油瓶,空間又這樣小,我就有點顧不過來了。不過還好,關鍵時刻璟天安排的侍衛派上了大用場。要不是他們及時出現我幾乎忘記了這兩個一直隱藏的家夥,果斷將婉情和淺墨交給他們兩個,專心對付我麵前的幾個武夫。
此時的場麵已經到了無法控製地步,屏風傾倒,桌椅散亂,珠簾搖曳。雅間的周圍,樓下和街上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我此刻的地理位置著實蹩腳,正在窗子邊上,突然徐剛揮刀砍向我的腿,我輕輕一躍跳上窗外的圍欄,卻不想是誰這樣缺德,一刀將圍欄砍斷,斷裂的木頭剛巧不巧的紮進我的腳踝,我一個站立不穩就從樓上摔了下去。
“阿音!”“姑娘!”婉情和淺墨的喊聲隨著我的下落達到了製高點。
完了完了,剛說完這樓這樣高,我就從這兒掉下去了。這要是摔下去非死即傷吧?若是被師父看見了,他一定恨自己收了我這麼個不爭氣的徒弟。我若就這麼摔死了,人們會怎麼評論?堂堂“劍仙”的徒弟,和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家夥打架,摔死了?他老人家的臉往哪放啊?
我閉上眼睛,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我隻求不要摔得毀了容就好,否則最對不起的還是我那未曾謀麵的父母給的這幅好皮囊。
等了半天,我也沒有感覺到跌落在地的疼痛感,卻突然被一個寬闊的懷抱包圍,鼻尖相抵的胸膛上有淡淡的好聞的香氣,雖不明顯,卻格外讓人心安。於是貪婪的又聞了聞,這有點像是玉蘭花的味道吧?好像也不是。正當我探究這到底是什麼好聞的氣息,卻聽見耳邊一聲輕笑,笑聲格外的好聽。我迫不及待的要看清這個救了我卻又嘲笑我的人是個什麼模樣,於是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