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十七歲,一個貧民窟的孩子,今年家裏再沒錢供給讀書,於是無奈撮學,卻又因年齡太小,後台太弱,於是找不到工作。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陳光的父親陳亮在工地上工作被一塊建築的大水泥磚塊砸到,生命垂危,家裏更是窮困繚繞。可是建築工地的老板卻是再也不管陳亮的死活,還怒衝衝地把剪裁人員的名單狠狠地摔在陳亮飽經風霜的老臉上,隨後揚長而去。名單上還有一個血亮亮的陳亮!陳光的母親楊麗終日不得眠,雙眼紅腫,坐在簡陋的床邊無力的苦怨,陳亮微微親啟皸裂的嘴唇,若如細蚊地聲音:“唉,孩子他媽,你也知道,我們鬥不過他的,找律師?哈哈,那一筆錢我們承擔不起啊,況且,孩子還要生活……”楊麗一聽再也壓抑不住,眼淚決堤湧流而出,陳光在一旁連連安慰著,卻也隻是風掠馬耳,不起任何作用,陳光自己也流出了淚水,無奈這世界本來就是富人權人的世界,自己一默默無名的小卒拿什麼去跟人家鬥呢?
遠處狗吠聲漸漸靜了下來,陳光悄然無息地步出搖搖欲墜的大門,倚在牆上,順勢而下,聽著近處的蟲鳴聲,陳光想到自己尚未讀完的書,不由地潸然淚下。不行!自己一個男子漢,怎麼能在這種情況下還當縮頭烏龜呢!我要去找工作!陳光心裏暗暗下定決心。深秋的夜晚分外涼爽,陳光卻再無留戀之意,回到了床上,閉眼睡覺,計劃明天早起去謀一份工作,哪怕有一點點希望也要去試試!
第二天一大早,東方魚肚白未白時,陳光便一個激靈地從床上猛然翻坐起來。簡單的洗漱後,就披上一件千瘡百孔的外套疾行而去。臨別時不忘丟了一張小紙條,上麵寥寥幾筆寫了出門的原因,但卻是鏗鏘有力,上麵隱隱透露著一股決然氣勢。
陳光首先來到了離家最近的飯店,準備覓一份酒店工作,哪怕是刷盤子也行。走到飯店門口,兩個衣著光鮮的服務員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他,陳光早已習慣了這種輕蔑的眼神,目不斜視地步入了酒店。一個服務員正欲攔住,另一個服務員卻伸手示意不用,然後等陳光走進後才低聲對另一個說:“喂,你不覺得那人很熟悉嗎?”
“熟悉?我不覺得啊?難道你和他有什麼關係不成??”
“去你的。你看那人的衣服,不是上次被老板轟出來的人嗎?”
“哦哦!經你這麼一說,倒是想起來還真有這樣一號人!”
“我敢保證,不出十分鍾,他肯定又要被轟出來!”
“我不信,要麼我們打賭十塊錢!”
“好啊,賭就賭!”
…………
在兩個服務員的談話中,陳光已經來到了櫃台跟前和老板交談了起來。
“老板,你這兒還有要做的嗎?”
“沒有,你怎麼又來了,上次被你嚇跑那麼多客人還不夠啊!你怎麼還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那麼破的衣服,客人看到你是服務員他們會吃你的菜嗎?你這個災星!”
二話不說,就要攆他出去。陳光的眼裏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靜靜的凝視著酒店老板。
“你……你看什麼?來人呐,快……快把他給我攆出去!”老板被陳光冷冷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暗自平定了一下情緒。不多時,櫃台後的一扇暗門就走出幾個三五粗壯的漢子,看場子的。
“吆,這是哪來的叫花子,是來砸彪哥罩著的場子嗎?”
“虎哥,還是上次的那個被我們攆出去的啊,虎哥忘了?”
虎哥聽了這話,又仔細地看了下,哎,還真是的。虎哥嘴邊冷冷地笑,招了招手,幾個人向陳光圍來,準備一聲令下就大打出手。這時,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陳光不僅沒有轉身逃跑,而是一拳砸向那個虎哥,虎哥猝不及防,鼻梁被憋怒已久的陳光狠狠地砸了一拳,鼻血順著下巴滴了下來,隻見虎哥用憤怒的目光盯著陳光,幾個手下也出手出腳,拳打腳踢。陳光一麵盡力地護著要害部位,一邊抽空打上幾拳,就這樣一分鍾過去了,陳光覺得自己快要沒力氣了,轉身就跑,終於跑出了飯店,陳光心有餘悸地望了望身後,果然怒吼聲傳來,陳光趕緊躲到旁邊的巷子裏。
“哈哈,看,他出來了吧,身上還有血,肯定被虎哥教訓了,哈哈,十塊錢拿來!”
“哈哈,你看看時間,過去十一分鍾了,你說十分鍾的,拿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