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書房,安瑞自個兒在書案後看書,眼角卻是不時看著安芙。安芙想了想,輕聲喚道:“父王?爹?”
安瑞頭也未抬起,可是耳朵卻是豎了起來“何事?”
“那個……那個昨天是女兒不對,不該把爹您心愛的硯台給打碎!”說完便低了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安瑞見她一副受氣包的模樣,‘唉’了一聲,“你呀!何時才能長大,那硯台雖珍貴,但是爹不是氣你打碎東西,而是氣你不懂爹的用心。也不知道你何時才能長大,也好叫我對你娘有個交代!”
“爹,女兒錯了,以後一定不會再犯。但是,誰叫你裝病騙我回來!”
安瑞聽見她小聲嘀咕的後半句,揚了揚眉頭,“哼,你還敢說。昨日攝政王與小白公子一行去圍場,雖說表麵上是去狩獵,但是本王猜測一定還有其他內幕,你這個小丫頭卻大咧咧的跟去,壞了王爺的事怎麼辦?以王爺的脾氣,我不攔著你能行嗎?”
安芙一想,原來是這樣?“可是月妹妹說我可以跟去的啊!”
“月妹妹?什麼月妹妹?”
“就是住在小梅園的那位月姑娘,她也是個姑娘,不也跟著去了嗎?”
安瑞聽聞神色頓了頓,“哦?早就聽說有位姑娘住進了小梅園,醫術也十分了得。不曾想王爺竟是這般信任她,還是說他們……”
“父王,你在說什麼?”
“哦,沒什麼。隻是好奇王爺會帶著這位月姑娘去圍場。”
“那有什麼。王爺對月妹妹可好了,上次在圍場遇到雪狼差點傷了月妹妹,王爺可是生了好大的氣呢!”
“哦?雪狼?上次見你嚇壞了,為父也沒有深究。你可聽這位月姑娘說起此次去圍場所為何事?”
安芙搖搖頭,隨即想到什麼,“不過飄飄跟我說,他們要去探秘,好像就是上次被雪狼襲擊的地方,有個什麼冰洞。不過後來他發現自己說漏嘴便不肯細說了!”
安芙話音一落,安瑞手中的書冊‘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冰洞?難怪王爺會問起自己那枚玉佩的事?怕是發現了那處冰墓吧!隻是那東西……該不該告訴王爺呢!
安芙看安瑞久久不回神,有些奇怪。自家父王雖說是個王爺,可也沒什麼實權,平日裏也不著調的很。怎麼這會子看起來這樣神色肅穆。隨即在安瑞眼前晃了晃手,“父王?父王!”
安瑞回過神來,又變成往日那般模樣,“恩,有些餓了!”
正在此時,小春在門外說道“王爺,郡主,奴婢送午膳過來了!”
“進來!”安瑞說完便徑直往書案對麵的圓桌前走去。安芙暗自搖搖頭,方才是自己多想了吧!父王還是老樣子啊!
北辰歌安排好宮裏的事,捏了捏眉心,一夜未睡的俊顏上有幾分疲憊。但是在宮裏卻是怎麼也睡不踏實,便準備回府。“訣心,安排一下,回府。”
“是,王爺!”
啟祥宮
碧兒將最後一支金釵插在阮靈梳的一絲不苟的精致發髻上,“娘娘,好了。”
阮靈在銅鏡中左右看了看,卻是怎麼也找不到從前那張明媚的臉龐,“碧兒,哀家是不是老了?”
碧兒先是愣了愣,隨即搖搖頭,“娘娘您說什麼呢?您還是那般青春芳華。”
阮靈笑著搖搖頭,可能是自己的心不再年輕了吧!“靈犀宮那邊你派人守著了嗎?”
“娘娘放心,時刻有人守著。修繕內室的人是咱們的人,不會讓人發現的。”
“那就好。哀家這心裏總是不踏實,總覺得這火起的有些不尋常。不會是他發現什麼了吧。”
“娘娘您說什麼呢?這火不是小廚房的宮女偷懶睡著了,灶台裏的明火把廚房引燃繼而燒到主殿的嗎?”碧兒疑惑的說道。
“恩,興許是哀家多想了吧!”阮靈見碧兒一臉的疑惑暗自搖搖頭,不再多說。
不一會兒見果兒端著一套嶄新的茶具進來,放在外間的圓桌上,轉身進來迫不及待的道“娘娘,奴婢剛才從內務府回來,聽說小白公子要去雪璃行宮探望皇上,所以內務府和禦藥房的人正忙著準備小白公子要帶的東西呢!”
“哦?怎麼這個時候去行宮?”
“聽說是年節將至,攝政王不便離開,便派小白公子去探望皇上,看看能否回宮過節。”
阮靈聽至此處搖搖頭,果兒到底還是個心思單純的孩子。昨日從圍場回來今日便前往行宮,是巧合還是另有所圖?皇上……他還好嗎?“恩,皇上一走多時,又逢年關,攝政王掛念派公孫白去一趟也是應該的。”
果兒點點頭,“恩,隻是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趕回靈犀宮過年。”
碧兒好笑的敲了敲果兒的額頭,“傻妮子,靈犀宮修繕且要一陣子,雖說宮裏沒有嬪妃,但是年節裏也是要大宴群臣共同守歲的,自然是要在啟祥宮過節了!”
果兒不情願的點點頭,“奴婢知道,隻是覺得這啟祥宮不像靈犀宮那般熟悉親切罷了!”
阮靈搖搖頭,看了一眼碧兒,“王爺此時何在?”
“方才已經回府了!”
阮靈神思恍惚了一下,心道北辰歌在宮裏有他自己的寢宮,每日都有專人打掃,可是他卻從來不曾留宿。不,以前經常住在宮裏的,是什麼時候呢?好像是自己被封太後以後吧,他便不在宮裏留宿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