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魚俱羅的實力強悍,不在宇文成都之下,這樣的存在,宇文化及自然是不敢將之放出來的。
宇文化及對魚俱羅很是忌憚,他原本想要將魚俱羅誅殺,但在宇文成都的勸下,最終將之關押在密室之中,不給放出。
宇文成都目光灼灼的看向魚俱羅,卻不知道些什麼。
魚俱羅信任他,卻是落到如此地步,一種莫名的愧疚湧上宇文成都的心頭。
“師傅,徒兒不孝。”
自古以來,華夏便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宇文成都欺騙的魚俱羅,自然是不孝的舉動。
如今大勢所趨,宇文成都根本無法改變什麼,但他看見魚俱羅的那一瞬間,還是按捺不住。
魚俱羅看向宇文成都,張了張嘴,又沉默下來,緊接著他微微搖頭,道:“你不是老夫的徒兒,老夫沒有你這等不仁不義,不忠不善的徒兒。”
宇文成都默然,他不知道如何回複,因為這本來就是他的過錯。
這是他早就預料到了的結果,魚俱羅會怨恨他,從此以往,他們師徒分道揚鑣,形同陌路。
這也不算什麼,既然魚俱羅不肯認他,那就自己在此話,好歹有一個人在傾聽,有些東西,他是不敢告訴宇文化及的。
“如今陛下已死,這一切應當結束了,隻是這下依舊處於亂世之中,父親縱然登臨帝位,真的能夠改變什麼嗎?”宇文成都十分不確定的道。
宇文成都自顧自的道:“哪怕父親成為皇帝,這下反王依舊不能盡除,或許有朝一日,我宇文家亦會散命於此。”
“既然已經進入這大世之中,誰人能夠獨善其身,若是命都難以保全,要這下又有何用,不過是給他們做嫁衣罷了。”
“師傅或許不知道,這幾日以來,父親意氣風發,當真以為自己是命之子,隻是我知道此事不過是水月鏡花,怎能持久下去?”
“徒兒囚禁師傅,亦是無可奈何之舉,也許用不了多久,便會有人打開這密室,但到時候開門的,卻不是徒兒了。”
宇文成都對魚俱羅了許多,已然是表明了自己的心跡。
魚俱羅雖然還有些憤然,但此刻亦是消去許多,宇文成都的處境,他如何會不清楚呢?
人在有些時候,當真是身不由己啊!
但這並不代表魚俱羅會選擇原諒宇文成都,他怒視著自己昔日的徒兒,頗為不滿的道:“汝父如此肆意妄為,倒行逆施,他日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宇文成都並不在意,於他看來,魚俱羅願意多罵他兩句,也是一件好事,隻因他心中確實存在著愧疚,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稍稍釋然一些。
魚俱羅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聲:“宇文化及此番弑殺陛下,對於眾反王而言,雖是義舉,卻也是大仇,日後眾反王大軍,必定殺來。”
“也不知大隋下,何日才能安定下來……或許如今已不是大隋了,但這下百姓的劫難,要到何時才能安然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