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咩...”
清脆的羊叫聲傳來,隻見空曠的山崗上,一隻不到半米長白色的小山羊,一邊搖晃著尾巴,一邊啃著地上的雜草,不過因為現在的季節,草已經微微泛黃,草葉也變得堅韌,小山羊稚嫩的牙齒,有時無法徹底將草葉啃下來,頓時口中發出嗚咽的不滿。
旁邊的石頭上,坐著一個衣著樸素的年輕人,帥氣的臉上帶著超脫之氣,特別是那雙眼睛,猶如一汪清泉,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此時,他正一邊看著小羊吃草,一邊陷入莫名的思緒中...
“大師,俺沒什麼文化,不過俺也知道一樣米養百樣人...”
“這個社會就像是一口大鍋,不管什麼人進去,都能給蒸熟了蒸爛了,哪有什麼合適和不合適的說法...”
“再說了,大師您以前隱居在沼澤裏,雖然不和人來往,但不管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世間人,逃不出這人世間的法則,吃喝拉撒睡,茶米油鹽醬醋茶,每天看一樣的日出日落,怎麼不是一樣的人呢,入世出世這個我不懂,但要說外麵的世界不適合您,那我可不同意這個說法...”
“一人一個活法,就像電視上演的嶽將軍,就是一個叫嶽飛的將軍,狗蛋兒,嶽飛是哪朝的?啥,你也不知道?哦,其實哪朝都一樣,聽說當時下到街頭老百姓,上到那個叫宋高宗的皇上,他們都害怕金國人,你說當時那些人都怎麼想的,尤其是那個叫宋高宗的家夥,當皇帝當得這麼膽小,聽說他爸爸和哥哥都是給金國人擄走的,要放到現在,那可是滅門之仇,是爺們誰能咽的下著口氣,呃,扯遠了...”
“當時所有人都怕金國人,唯獨嶽將軍不怕他們,他組織了嶽家軍,把金國鬼子打的那叫一個落花流水,不過最壞的要屬那個宋高宗,還有一個叫秦貴(秦檜)的家夥,他們合謀殺死了嶽將軍,罪名是莫須有,我也不知道這個莫須有是啥罪,我主要是想說...那個...對了,就是一個人一個活法,你能說嶽將軍不適合當時那個社會嗎?”
“嶽將軍流芳千古,而那個秦貴和宋高宗就臭了一萬年,從這個故事就能看出來,平凡的人做不出什麼大事,隻有那種...特立獨行驚世駭俗的人,才能成就豐功偉績,大師,你就和他們一樣,不管是做嶽將軍,還是做秦貴和宋高宗,都比做平頭老百姓有出息,重要的是堅持做下去...”
想起向導大叔楊老頭的話,天機深深的呼了口氣,雖然楊老頭不擅長講故事,講起來也漏洞百出,但是他的意思天機明白,並非這個世界不適合他,因為他一直生活在這個世界中,說白了無非是個不平凡的人而已。
不過趙蕾的話說的也沒錯,以後不能隨便暴露自己的秘密,還有就是不能隨便殺人,就算他是壞人,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起碼也要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想通了這些,天機的心情頓時好起來,抬頭才發現,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而小山羊也吃飽了,趴在他腳邊眯眼裝睡...
“小白,回家了。”天機敲了敲小山羊的腦袋,才抱起來笑道。
“咩...咩...”小白親昵的叫了聲。
小白是天機從楊老頭家裏要來的,隻有一個多月大,他對這種溫順的動物感到很驚奇,而且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這家夥就是傳說中的山羊...
背對著太陽不到幾分鍾,就看到一個稀落的小村莊,那是楊老頭住的村子,這裏的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了,楊老頭的兒子楊虎也在附近的城裏搞起了運輸,常年難得回來一次,也許是他心裏有愧,所以把兒子狗蛋兒扔給了楊老頭夫妻兩個。
天機來時,楊老頭可高興壞了,不過他沒有對別人說起天機的身份,隻是說他是自己的遠房親戚,搞得楊大嬸很納悶,老兩口一個炕睡了大半輩子,沒聽說還有這門親戚。
楊大嬸雖然納悶,但也很熱情,經老兩口一合計,將村東頭的一個小獨院清理出來讓天機住,當然,楊老頭沒少惹楊大嬸埋怨,按照楊大嬸的思維就是,天機怎麼說也算一家人,怎麼能讓人家單獨住一個院子,這不是讓別人笑話嗎?
楊老頭自然有他的苦衷,因為這是天機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