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廉的紅酒,帶著濃重的葡萄酸味,還有些澀澀的感覺,林靜靜地品著。
趙穎此時有些臉紅,雖然她出身不錯,爺爺是開國元勳,父親是市公安局長,叔叔更是京城高官,可以說一大家子都不是普通人,但說實話,她對紅酒確實沒有多少認識,這次為了道歉,趙穎狠心將一個月工資拿出來,跑到商場撿最貴的買了一瓶。
可趙穎沒想到,人家隻喜歡喝新酒,以她對紅酒的認識,應該是儲藏越久的越貴越好吧,既然人家喜歡喝路邊攤,自己何必出力不討好,所以她才會換了一打便宜的紅酒。
不過趙穎剛剛才知道,紅酒並不是儲存的越久越好,一般紅酒的最佳食用期是兩年到十年,過了這個年份,味道就會降低,隻有個別品牌的極品紅酒才會儲存五十年以上,甚至是上百年,而林所喜歡的新酒,也並不是路邊攤,而是從F國莊園特別定製沒有經過窖藏的紅酒,單是運費就足以換幾瓶拉菲了。
“大家幹杯,同時感謝趙警官的來訪和紅酒。”伯納笑嗬嗬的舉杯,沒有絲毫的嫌棄,倒有點懷念。
林隻舉杯示意一下,便繼續晃動手裏的酒杯,其實這種低廉的紅酒沒有醒酒一說,隻能算是一種飲料吧。
伯納知道,林並不是迷戀紅酒,他之所以每天喝那種如同鮮血一樣的紅酒,靜靜地品嚐它的酸澀,隻是為了保持一種習慣,那個習慣就是仇恨,林似乎很害怕自己忘記了報仇,所以這酷似鮮血的紅酒他每天最少都會喝一杯,臥薪嚐膽也不過如此吧。
“這是房門的備用鑰匙,”林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鑰匙,對趙穎淡淡的說道,“晚上十點以後你們可以過來,但不要動房間裏的任何東西,早晨六點之前必須離開。”
“林先生晚上不在嗎,請問您是做什麼工作的?”趙穎感覺很可笑,自己來這裏是為了他的生命安全著想,怎麼感覺好像求著他似的?
“我的工作你不會希望知道的,”林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我去睡覺了,伯納,你跟我來一下。”
伯納早就習慣了林的生活方式,倒沒有什麼,趙穎一臉驚訝的看了看正當空的太陽,才站起身說道:“現在睡覺?”
林早已默然轉身,冷漠的臉上帶著超脫世外的淡然,或者說是一種漠視。
伯納告罪一聲便跟著林來到室內,林從一邊的箱子裏拿出一塊綠色的玉佩,轉身交給伯納道:“這個你拿著,在外麵待人接物都要小心,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再來這裏,如果有事我會去找你。”
“大哥,我知道了,”伯納接過玉佩看了一下才問道,“這個是?”
“他叫阿爾文,”林解釋道,“他生前是一個警察,因為查案觸犯了某組織的利益,全家人被殺,以致怨氣難消,我暫時將他保在玉佩之中,直到他怨氣消散才能離開人間,這段時間由他保護你,如果你不方便辦的事情,也可以吩咐他。”
“大哥,不方便的意思是指?”伯納黑色腮幫子緊了緊才問道。
林淡淡的說道:“他的怨氣可以迷人心智,甚至是殺人。”
伯納手輕輕一抖,連忙將玉佩放進口袋,才說道:“大哥,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去吧,我要睡覺了,東西就別收拾了,等晚上我自己收拾。”林打了個哈欠說道。
“大哥,要不要給我一個擁抱?”伯納張開雙臂笑道,“我很想念你的擁抱。”
還曾記得老伯納去世的那天,伯納如同受傷的綿羊,蜷縮在門前靜靜的哀傷,那時候林給了他一個擁抱,告訴他老伯納並沒有走,他一直在我們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