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隻是看了幾眼,就算讓他仔細端詳一天,也未必能看出這是一張偽造的圖。一夜時間,誰有本事造出這麼個假圖來?不可能的事情!
“我偽造一張,也得仿造這張吧,那有什麼區別呢?”況且故作委屈地說。
“什麼?這張果然是真的,你不是說身上沒有嗎?”英國公夫人也大驚道,急忙上來仔細看那張圖。
“這下麻煩了,這張真圖你應該毀掉,再偽造一張似是而非的出來。”小君感覺有些棘手。
“這有什麼麻煩的,況且,你做的對,就應該拿出真圖來。這些寶藏都是當年太祖皇上搜刮海內外積攢的財富,都是民脂民膏啊,不應該埋在土裏不見天日,應該挖出來還之於民。”英國公夫人拿過那張圖,左摸右摸,恨不得一下子吞進去。在她眼裏,這張圖就代表著億萬萬財富啊。
況且心裏冷笑,明白國公夫人這是起了貪心了,她此次急匆匆來鳳陽,也未嚐不是存有這份心思,隻是先前還沒確定他身上有藏寶圖,這才沒有表露真意。
還之於民?哼哼,國公夫人是想要還到自己腰包裏吧,至少是一部分。況且心裏冷笑。
“這個拿不得。”小君斷然從國公夫人手裏搶過藏寶圖,拿在手裏卻感覺是握住了一個燙手山芋,扔也不是,拿著還燙手。
“有什麼拿不得的,偏偏你那個道門能搶、能奪、能拿得,我們國公府就拿不得?何況也不是說我想獨吞掉,我是要獻給朝廷,把這筆財寶用之於國計民生,這才是大功德。”國公夫人聲音都有些嘶啞了,臉色潮紅,語氣激動。
“不行,這張圖不毀掉,咱們都別想離開這裏。”小君的臉色在一瞬間變了,說著就要把圖撕掉。
“不行,不能毀。”英國公夫人一把搶過來,塞在自己袖子裏。
“夫人,快給我,這事不是鬧著玩的,要掉腦袋的。”小君急得頭上冒汗了。
他最清楚自己道門裏那些人的手段,雖說道門戒律不許向活人下手,那是對外,可不是對內。現今連祖宗戒律都已經打破了,就說明上麵已經是不顧一切了,空空道門殺人於無形的手段林林總總,沒有一百種也有八十種。
小君此行就是想暗中攪混水,破壞掉上麵的意圖,從沒想過自己染指這筆寶藏,他明白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況且冷眼看著兩人,心中一陣快意,他挖的坑已經初見成效。這兩人不過是第一個跳進來的,後麵排隊等著的應該還有不少。
“夫人若把此圖獻給朝廷,乃是朝廷之大幸,百姓之大幸。”他微笑著說道,一副誠心誠意的樣子。
“你若有此意,那你先前怎麼不獻給朝廷?”小君突然警覺地看著況且。
“我哪裏知道這是什麼藏寶圖,還以為就是一幅祖傳的畫呢。昨天聽你一說,回去這才注意看了一下,估計就是你說的藏寶圖了,究竟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況且一臉無辜地說。
“那這是藏寶圖嗎?不會弄錯吧。”英國公夫人急忙又拿出來圖來仔細查看。
“應該就是這張,這上麵不還標著藏寶地點嗎,若是一般的圖,何必畫蛇添足地畫一個×做標記,把整張圖的布局都破壞了。”小君冷冷道。
小君現在心裏不是歡喜而是恐懼,他沒想到英國公夫人忽然起了染指之邪念,這一來麻煩就大了。他隻是想讓況且造出一張假的,他就可以向上麵交差,上麵挖不到寶藏,自然也不會遷移海外,他就可以長留國公夫人身邊了。
“你說的是這兒嗎?對了,這怎麼還有一行小字‘芝麻開門’,什麼意思?”
“芝麻開門?”小君忙又湊過來看,他剛才隻是一瞥之下看到了標誌藏寶地點的那個×,就沒再仔細看。
“咦,這是什麼意思呢?”
兩個人研究起來。況且在一旁假裝沒事人,心裏卻也忐忑,他設置的這個“芝麻開門”會不會畫蛇添足,現在就是檢驗的時候了。
“這是口令。”小君研究了一會兒解釋道。
“口令?什麼意思,莫不成在寶藏處還有人看守不成?”
英國公夫人狐疑問道,心裏的激情一下子減少了一半,若是有看守的人,自然隻認朱元璋指定的人去得到寶藏,那自然隻有建文帝了,建文帝早就不在了,順其自然,有資格得到寶藏的,就隻有建文帝指定的人。
這個人會是誰呢?難道就是眼前這個人:況且。英國公夫人瞪大了眼睛,望著身邊這個少年,一時不知該問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