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公子,久仰久仰。”叫小君的小廝拱手對況且施禮。
“你不是英國公府的小廝吧。”況且脫口說道。
“對了,我愛蕊英,她又無法嫁給我,我隻好裝作她的小廝,這樣才能經常在所愛的人身邊。”小君渾不在意地說到,仿佛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哎喲,服了你了。”況且也算是膽大包天的人,還是為他感到頭冒冷汗。
小君哪裏聽得懂他這不中不洋的話,卻也明白這是服氣的意思。笑道:“彼此,彼此,況公子為了左小姐,差一點殺了李家父子四人,還有四名仆人,比我厲害得多。都是為了相愛的人,做事出格些也不奇怪。”
聽到此話,國公夫人身子都酥軟了,向小君投去銷魂的一瞥,實在讓人受不了。況且更服氣了,國公夫人比侯爵夫人還要大幾歲,這小君比自己也大不上兩三歲。
這是典型的戀母情結啊,估計這小子幼時沒得到母愛,在國公夫人身上找補償了。況且不自主地做起心理分析來了。
“李家那件事你怎麼會知道的?”況且感到很奇怪,事情發生在自己家中院子裏,過後再三囑咐所有人不得外傳,李家人也不會對外人說這等丟臉之極的事,這位小君如何得知?
“當然知道,可以這樣說,自從你到鳳陽不久,你做的每件事都落在我們眼睛裏。”小君淡淡笑道。
“是你!”況且駭然說道。
“什麼是我?”小君沒聽明白。
“是你在我住的地方,那後麵的萬花樓裏天天盯著我?”
“哦,不是我,那是我的一個前輩高人,我經常在夫人麵前伺候,沒這閑工夫。不過他看到的我自然也都知道了。”
“你們是什麼人?”況且不由得退後一步,瞪視著小君,感覺麵前是個怪物。
冤有頭債有主,現在可是找到冤家債主了。
“跟你說說也無妨,不過你要答應我幾件事,我這也是為你好。”
“你說吧。”況且沉聲道,一個謎底就要揭開了,他心裏好不興奮。可是他仍有心在嗓子眼的感覺,畢竟對方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隨時有可能置他於死地。
“從現在開始,你走出這扇大門,必須繼續否認自己的真實身份,偽裝到底。除非到了安全的地方,否則,況公子的身份要嚴格保密。”
“為什麼?”況且一驚,其實先前他已經打算不再堅守這個秘密。
“你的身份已經被一些人識破,隻是他們想暗中下手,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沒有去揭破。但這些人之外,還有更多的人在查找你的下落。”
“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這麼多人盯上我?你們又是什麼人?”況且在駭然中繼續裝糊塗。
“要向你下手的有好幾撥人,我們隻是其中之一,另外那些跟你說了你也弄不明白,總之有人要對下手。至於我們嘛,空空道門,你聽說過嗎?”
小君現在坐在一張交椅上,完全一副主人翁的架勢。
“說得口渴了吧,喝點茶。你們放心,這裏是安全的。”
國公夫人搖擺著過於豐腴的腰身走過來,給小君斟了一杯茶,連帶著給況且也斟了一杯。她看向小君的眼中不僅有情欲,更多的倒像是一個溺愛兒子的母親。
“多謝。”況且接過茶,躬身致謝。
“不用謝,你也是武城候的弟弟了,招待你是應該的,我和你那位嫂子當年可是不分彼此的。隻是今天情形特殊,下人們都被我留到外麵了,招待不周請多諒解。”
“那更要多謝夫人了。”況且明白國公夫人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保守秘密,當然更主要的還是為小君的安全考慮。
“不必謝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國公夫人說著,又用溺愛的眼神看看小君。小君也投桃報李的送去溫情脈脈的目光。
“空空道門?”
況且對這個完全沒概念,其實他對江湖中所有的門派都一無所知,如果說到書畫詩文中的各種流派,他就能如數家珍了。可是兩者之間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也可以說是水火不相容。
而況且,此刻就在兩者的夾縫中漂浮著。
“曾經出手抓我的那個人是誰?你一定知道的吧。”況且忽然想到了那隻大手,瞪大了眼睛,恍然如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