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了千機老人這檔子事,鹽幫結了善緣再走,不但不會影響名聲,反而算得上凱旋,千機老人的善緣不比一顆人參果差多少,可以說是千金難換。
書生當天就到左府登門拜訪了,少不了備上一些禮物,畢竟是求人辦事。
左文祥知道鹽幫的意圖後,心想,這事看起來挺不錯,可是萬一翻了船,其中暗藏著殺機的啊,鹽幫也不是好惹的主兒,拿他們的錢不要太燙手了。
但左文祥也明白,此事最好別去阻攔,鹽幫想做的事情,擋是擋不住的,過分阻攔,隻會增加他們的懷疑。既如此,隻能在心中祈禱況且自求多福吧。
來到左府接洽的那個書生左文祥很熟悉,算得上是揚州府有臉麵的人物,名為倪東,認識他的人都稱讚他是張良再世,陳平複生,鹽幫的發展壯大跟他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左文祥還知道此人的另一麵,表麵上笑嘻嘻,實際上心狠手辣,歹毒無比,得罪了司馬延昭還可以找地方說說理,得罪了這位,那就倒了八輩子大黴了,早晚會中他的毒招。
左文祥稍微做了一下姿態,還是在封城的第七天上午,領著鹽幫三巨頭來況且家裏拜府。三人先上了拜帖,然後是禮封,況且不知是怎麼回事,卻也知道這三人怕是來者不善。
看過拜帖後,況且笑道:“幾位是上門來推銷鹽巴的吧,可是我家裏的鹽買得夠多了,一時半會還用不完呢。”
三巨頭聽此言不覺是一愣,這是啥話?天底下哪有推銷鹽的,鹽不僅是貴重貨,而且是緊俏貨,在許多邊遠偏僻地區,鹽甚至是最受歡迎的硬通貨,直接可以當錢用。他們手中掌握的鹽引子更是比錢莊的銀票還受歡迎。
倪東拱手哈哈笑道:“先生真是幽默,我們此次拜會,跟鹽毫無關係,是來向您請安問好的。”
況且拱手還禮道:“啊,我最近還好,多謝你們掛心,不勝感激。”
隨後,況且右手不經意的輕輕一揮,那意思是讓家人把拜帖、禮封原樣退回,傳遞的是送客的意思。鹽幫三巨頭覺得有些尷尬,隻好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左文祥。
“哦,世兄,他們三人是有事來跟你商量的,還是聊一聊吧。”左文祥躲不過去,隻好開口解圍。
左文祥沒想到況且膽子還真大,也不弄清楚情況,直接就要把鹽幫三巨頭轟出去。這種情況,鹽幫三巨頭還是第一回遇著,即便是拜會宰相府,恐怕也不至於如此。
不是況且膽子大,而是他知道,找上門來的,絕對沒好事。與其虛與委蛇,說一通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話,還不如婉言拒絕,連個頭都不用開,直接打發了了事。
況且這數日待在家裏,心裏也是有壓力的,他知道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狀況,並且因此連累了蕭家祖孫二人。想著想著,果然就有人上門了,他內心有一絲警惕,遺憾的是,暴雨梨花針還沒拿到手,不然多少也有些倚仗。
“哦,幾位有事啊,那請坐請坐。來人啊,上茶。”況且裝傻充愣地喊著。
“茶來了。”
不一會兒工夫,蕭妮兒端著一個茶盤,裏麵是四盞茶,都是用開水泡的點茶。其實後世喝的茶都是這樣,不用放在茶壺裏煮,開水直接就能泡開。古時的茶可是需要煮上一會的。
“有勞姑娘了。”
三巨頭不敢怠慢,道謝後每人接過一盞茶,也不能喝,這就是待客的儀式。主人一端茶杯,那就是要送客了。
“哦,你們是來找我治病的吧?看三位的氣色,可真是有病啊。”況且繞開正題,開始瞎扯起來。
蕭妮兒一看況且又要拉開陣勢玩大忽悠,不覺捂嘴笑起來,趕忙躲到一邊去了。
那三人氣得都快吐血了,心道:你才有病呢。可是到人矮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們既然是主動上門拜府,也就沒法來硬的,隻好見招接招。否則,這話根本就沒法說下去了。
其實,況且現在哪裏有心思給他們診治病情,他是想躲避。他早知會有這麼一天,不知是誰挑了鹽幫在鳳陽的分堂,這事兒跟他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鹽幫一旦查出來,不找上他才怪。
不過,好像來人不是找麻煩的,而是來送禮的,這都哪跟哪啊。況且也是暈了。
“您這些日子看來上的火很大,急火攻心啊,是不是經常覺得心在沸水裏煮似的?這雖是小毛病,也不能不注意啊,若是不及時疏散開,滯留在經脈中,久後可能發展成七癆中的血癆。”況且指著吳良,振振有詞的說道。
七癆?血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