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冷冷一笑,起身走至窗前,望向曼妙河對岸約楓園的眸光更加清冷,她方才還在為自己的突發奇想津津樂道,卻不曾想是為他人做了嫁衣。南昌簡在她麵前提及仙島來客,就是希望自己能賣出這則消息。而他也料定自己在此風口浪尖,不會隻買賣關於黑鷹國太子一事的消息以免給小央築招惹麻煩,這樣一來,便很有可能湊出其他消息惑亂眾人,於是仙島來客這世所罕見的珍惜之花就很有可能會闖入自己的奇思妙想。流沙卷睫輕顫,南昌簡真是越來越出人意料了,拿捏人心堪稱神智。
流沙正煩悶之際,青衣小廝前來報說南昌簡與張智、司徒向前正往閣中而來。流沙便冷聲道:“不見,說我不舒服,誰都不見。”
無塵不知流沙為何突然煩躁,道:“姑娘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流沙臉色越發沉冷,道:“你們也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玉影、無塵不敢違抗,隻得告退出來。
南昌簡三人剛進得綠鬆閣中,剛才那名青衣小廝便迎出來,道:“七王爺,張將軍,司徒侍郎,我家姑娘突然身體不適,不能款待幾位,還請諸位見諒。”
南昌簡聞言眸光一閃,勾唇一笑,道:“不妨事,讓你家姑娘好生休養,若等會好了便差人去我園中說一聲。你下去吧。”
張智一聽流沙身體有恙,心中一緊,正想多問幾句,無奈南昌簡已經將小廝打發了,便隻好悻悻了事。
南昌簡與張智、司徒向前出得小央築來,南昌簡道:“司徒侍郎,你派人去本王府上取仙島來客吧,本王方才已經讓秋庭去王府知會過了。”悠然走至馬前,接著道:“本王府中無事,眼下便回約楓園了,兩位請便吧。”說完也不等二人答話,上馬離去。
自從南昌簡答應相送仙島來客,司徒向前便有如夢中騰雲駕霧一般,頭暈目眩,不知到底是真是假,此時南昌簡淡然離去,掐了自己一把,道:“是真的吧,我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張智見狀,不禁失笑道:“司徒兄還沒回神呢?當然是真的,尊夫人有救了。”
司徒向前誠懇道:“張兄有所不知,這麼貴重的東西,七王爺說給就給了,還···”
張智接到:“還如隨手撒了兩個銅板一樣渾不在意,並且也毫無所求是不是?”
司徒向前深有同感,道:“七王爺大恩下官銘記肺腑,就算王爺心無所求,他日若有機會相報必當願意傾我所有。”
張智歎息一聲,心道,如此南昌簡當真是心意達成了。司徒向前為人正直,不參與任何黨爭,渾身上下隻有愛妻一個弱點,卻正好被南昌簡抓得牢牢的。又思及太子為人,不禁再次歎息,就算此次陷害太子的人不是南昌簡,以太子平庸之才,他日也難免不會被他推入萬丈深淵。隻是南昌簡為人還是很有可取之處的,他不結黨結派,卻時而選擇正直之人行君子之交,縱使當真另有所圖,自己也難排斥這種堪稱光明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