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荷等了半晌,見好長時間沒有震動了,才垂下螓首,滿麵憂色的看著小飛,“我們在這裏不會有事的!隻是……隻是暾欲穀將軍……”雖然才相識不到一天,可高荷發覺暾欲穀不僅不象傳說中的那麼令人恐懼,反而有諄諄長者之風,盡管有一些憤世駭俗,但還是象一位前輩一樣關心她。這使得高荷忽略了他凶惡的外表,而把他當作了真正的朋友。
“咦?他回來了!”小飛忽然一聲歡呼。
高荷心頭一喜,忙抬頭一看――果然,暾欲穀就站在了他們的麵前,盡管身影有些虛幻、看不真切。
高荷還以為是因為洞室裏霧氣的緣故,沒有細想暾欲穀與出去之前的不同,俏臉上綻放出欣慰的笑容,跨前一步,招呼道:“暾將軍,您回來了!”
暾欲穀依然停留在離他們三丈遠的地方,隻把頭輕輕一點,算是回答了她,而沒有說話。
高荷寬心的噓了一口氣,關切的問道:“暾將軍,剛才這洞室裏一震一震的,上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我們還在為您擔心呢!”
可暾欲穀並沒有回答她,而是過了一會才突然說道:“高仙子,你所修的功法應該也是走的陰柔一路吧!我們所修的功法相似,並不衝突。我就把自己八百多年修來的功力都轉送給你和小飛吧!”
“啊?”高荷聽到他這如石破天驚般的提議,大吃一驚,接著她就發現暾欲穀的不對來,俏臉上頓時失色,“暾將軍,你……你……”
“不錯!”暾欲穀點了一下頭,話音裏不僅聽不出來悲戚,反而有欣喜的味道,“我的靈體已經毀在了天劫之下。你們現在看到的,隻是我因為舍不得辛辛苦苦修煉得來的功力,而強自保持著的幻象。來吧,我的時間不多了!把這一些修為送給你們,我也好了去最後一樁心事,就可以再入輪回,去找那個卑鄙小人算帳了!”
小飛忽然振翅而起,飛到暾欲穀幻象的頭邊,依依不舍的圍繞著他轉著圈。
“嗬嗬!”暾欲穀望向它,強笑了一聲,說道,“小飛,你陪了我那麼多年,這點功力就算是我送給你最後的禮物吧!嗬嗬,有了它以後,說不定你就可以修成人形了呢!”
聽到劉暉的問話,畢方再顧不得追問他,把小圓腦袋低垂下來,紅色的長嘴幾乎與地麵成了九十度角,小聲說道:“光姐姐和那老雕,都……都落到那夥壞人手裏了……”
“‘光姐姐’?啊,什麼?”劉暉聽了先是一愣,接著大吃一驚,連聲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快快,你快說給我聽聽!”
原來,光紓帶著脫離虎口的車馬芝和黃衫童子、畢方一起,回到了她們的洞府以後,黃衫童子責備了車馬芝幾句,便帶著他向光紓他們告辭離去了。焦急的等待到了第二天,身上帶傷的鷹翔忽然找來,說到了前一天晚上的危急。於是他們就再也坐不住了,便一起出來尋找高荷和劉暉。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讓他們追躡到了孔林他們那一群人的蹤影。而且,畢方還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知道他們正在追蹤高荷和劉暉。就這樣,他們三個就一路悄悄的跟蹤那一些人,與劉暉前後腳的來到了這裏。可就在他們剛剛到達的時候,卻不曾想落到了孔林精心設置的陷阱裏。最後,光紓和鷹翔被孔林攝走,而隻有畢方仗著身小靈活,逃脫了出來,直到現在才讓它得空,找到了劉暉。
“不行,我得去救他們!”劉暉聽完,來不及責怪畢方,一頓足就要去找孔林他們拚命。
“等等!”畢方忙振翅飛到了他的麵前攔住了他,神情沮喪的問道,“你的傷完全好了嗎?還有,那個孔林非常……非常厲害的,你……你打得過他嗎?”
“哼,打不過他也要打!再說了,我還可以與他那個娘娘腔鬥智不鬥力呢!畢方,我們走!”劉暉並沒有被這點困難嚇倒,身形一晃,就繞過了畢方。
“喂,等等我!”畢方見他還沒有等自己說出想到的好主意說出來,就急衝衝的要走,忙大叫了一聲,追了上去。
可是剛剛到了林邊,劉暉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猛然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著土色新鮮的空地,心裏大感猶豫,不禁眉頭微皺,伸手揉捏起下巴來。
“劉暉,你怎麼了?”畢方搞不懂他為什麼這樣,不由停到他的肩頭,疑惑的問了一句。
而就在這時,劉暉的心裏忽然泛起了高荷清冷的玉容。她的形象是如此的清晰,以至於劉暉都有了親眼“看到”她就站在自己麵前的錯覺。
劉暉把眼睛猛的眨了眨,又把腦袋搖了搖,再定睛朝著空地上望去,可這裏依然與先前一樣空蕩蕩的,哪裏有高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