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怎麼會在這墳墓裏麵?”宗真見他們出來了,便開口問道。
“小人……小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到那裏麵去了的。”劉暉依然把下巴抵在胸前,蠕蠕諾諾的回答道。
“咦,怎麼是你,高仙子呢?”這時,站在邊上的紮和台奇怪的問道。
“這……這……”劉暉一聽到他的聲音,心裏暗叫,“糟糕!”可隻猶豫了片刻,劉暉就接著說道,“本來我與高仙子一起出來尋找那吸血僵屍的巢穴。可是,就走到這樹林邊的時候,黑暗之中,我與她失散了。然後,我自己沒有走多遠,就忽然一暈,再然後……然後,就是這位英雄把我救出來了。”
“紮和台,你們認識?”宗真見他們一問一答,不由奇怪的問道。
“是的,尊敬的國師!”紮和台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一個禮,然後把昨天劉暉與高荷兩人怎麼到了他的帳篷裏,怎麼聽說了他們這裏發生的事情,又怎麼自告奮勇要幫他除去吸血僵屍的話,原原本本的向宗真述說了一遍。
宗真一邊聽著,一邊來回看著紮和台和看著眼熟的劉暉。等到紮和台說完了,他有些輕視的笑了兩聲,問道:“哈哈,你也法術?那你怎麼會跑到墓裏麵‘睡覺’的?……”
“他……”還沒有等他問完,察罕就插口想說出自己的發現。察罕因為當時失去了一隻手指,自然對劉暉的印象要深刻一些,這麼一會的工夫,他就把劉暉認出來了。
可還沒有等察罕把話說出來,宗真就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阻止了他。宗真見墓裏有一個大活人走了出來,那麼裏麵就不會有吸血僵屍了,於是心情一鬆,還想接著再調侃劉暉幾句,“……難道說,在這冰冷陰暗的墓裏,陪著死人一起睡覺會比睡在帳篷裏舒服嗎?嘿嘿,或許,你修煉的‘法術’需要睡在墓裏才練得好吧!”
“哈哈哈……”聽到他的話,與宗真的想法差不多,認為這裏沒有吸血僵屍的一群人,全都放鬆心情大笑起來。
“嘿嘿!”劉暉還是沒有抬頭,隻是顯得尷尬的陪著幹笑了兩聲,心裏暗道,“嘿嘿,要是沒有小爺我,出來的是‘暾將軍’,不知道你們還有幾個人笑得出來。就是小飛出來,隻怕都要夠你們忙一陣的呢!”
“咦,你怎麼還把頭垂得那麼低?來,把頭抬起來,嗬嗬,讓佛爺看看,是哪方的‘英雄好漢’,敢在古墓裏睡一晚的?”宗真發現了劉暉的異常,於是含笑要求道。同時,他揮了揮手,示意察罕放開他,回到隊伍裏去。
劉暉躊躇了一陣。最後隻得在眾人的催促下,抬頭望向宗真,神態不自然的對他行了一個禮,“見過大師!”
“咦,你是……你是……”宗真一看到劉暉的相貌就覺得眼熟,擺了擺一雙大手,製止了察罕的提醒,又拍了拍腦門,最後指著劉暉恍然大悟的說道,“佛爺想起來了,你就是……就是去年在終南山給我們帶過路的‘采藥人’!”
“嘿嘿,大師的記性真好,正是小人!”劉暉見瞞不過,隻好承認了下來,同時免費給他奉送了一頂高帽子。
宗真想起是他後,不由上下打量著他,警覺的問道:“你不是漢家郎嗎,怎麼會又做我們蒙古人打扮呢?難道說,你是漢人派來的探子?”
有了他的這個問話,他的隨從們頓時警惕起來,有人隨聲喝問,甚至有些性急的人把腰下的馬刀都抽出了半截。
“不不不!”劉暉的臉上煞白,慌忙搖手道,“大師,我哪裏有膽子做什麼‘探子’啊!我……我隻是一個老老實實的‘采藥人’,到這大草原來也是為了……是為了……”說話間,他的身子似乎都在發抖。
“不對!”宗真一聲斷喝打斷了他的話,瞪大了一雙怪眼緊盯著他,“你要真是‘老老實實的采藥人’,那麼,怎麼不僅不象普通人一樣,對吸血僵屍怕得要死,還敢三更半夜出來尋找它的巢穴呢?哼,這樣的采藥人,膽子也太大了一點吧!”
“大師啊!”劉暉滿臉委屈的叫道,“我們采藥人長年孤身在深山老林裏轉悠,風餐露宿,經常要與各種猛獸、毒蟲打交道,自然……自然膽量要比常人大一點……”話越說到後來,劉暉的聲音越來越低,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這樣一套胡話。
畢竟,吸血僵屍與猛獸、毒蟲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是人們聞風喪膽、避之唯恐不及的“妖怪”,普通人根本對它一點辦法都沒有,在它麵前幾乎毫無生還的機會;而後兩者,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類,而且人們對付它們都還有一些辦法。
“住口!”宗真果然完全不相信他的解釋,忽然大喝一聲,“左右,與佛爺把這個漢人派來的探子拿下!”
劉暉看著朝他撲過來幾條大漢的猙獰麵容,心頭不由的大急。不過,這一急,還真給他急出來一個辦法……
劉暉離去以後,洞室裏立刻沉寂了下來,隻有水珠偶爾從洞頂滴落發出的“嘀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