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暾將軍,您是不是修煉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才於最近需要經常出去吸食鮮血呢?”高荷看他情緒激動,便有點責怪的瞥了劉暉一眼,然後柔聲問道。
“嘿嘿!”劉暉看著那吸血僵屍激憤的模樣,內心裏暗自自得,幹笑了兩聲,沒有再說什麼,又開始揉捏起自己的下巴。
立場不同,看人、看事情的角度自然會有所差異,由此得出來的結論往往大相徑庭。劉暉身為一個漢人,對那些為漢族開拓疆土,消滅外族的人,自然會把他們當作民族英雄來崇拜敬仰。而這樣的人,在比如暾欲穀這樣的突厥人別的民族人眼裏,他們就是毀家滅國的大仇人。高荷的情況又有所不同。她是一個修真的靈異,在她的眼裏就沒有了民族之分。不管是漢人、蒙古人還是突厥人,在她看來都是一樣的,都是人,都是“異類”。她可以接受劉暉這個“異類”做朋友,那麼就同樣可以接受飛天蜈蚣、吸血僵屍做朋友。
“唉!”過了半晌,那吸血僵屍才長長歎息了一聲,仿佛要甩掉這些揪心的事情一般,輕輕搖了搖頭,“我這是說的什麼鬼話呢!都過去這麼多年,李靖那家夥隻怕早就灰飛煙滅了,哪裏還能等到我去吸他的鮮血啊!”頓了頓後,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轉向高荷問道:“對了,你剛才問我什麼呢?”
聽得他的這番話,劉暉不由的心裏暗笑:“嘿嘿,真是有意思!看你現在的樣子,本來就是鬼,所以當然說的是鬼話了,難道還是人話不成?”
高荷理解他剛才由於心情激蕩,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問題,於是又重複了一遍。
“唉!”那吸血僵屍聞言好像痛苦萬分的垂下了頭,過了好半天才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強自控製著滿腔的怨恨,盡量平靜的說道,“也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吧!當時氣憤難平,便不肯隨著招魂使前去地府,再入輪回,一心想要找到李靖那卑鄙小人報仇雪恨。事也湊巧,就在那卑鄙小人安葬我的地方下麵,有這樣一股靈泉。於是,我就借著它的滋養,漸漸的有了靈性,能夠驅使這副軀殼四處行走……”
“咦,你不是要靠吸人血為生嗎?”劉暉這時突然插口問道。
“哼!”那吸血僵屍轉頭向他,怒哼了一聲,接著說道,“我哪裏需要吸人血為生?哼,就是要吸人血,我也不會在這大草原上吸,而是到關內去吸那些狡猾的漢人們的血!哼,你這小子,要不是看你穿著這身衣服,我現在就把你的血吸幹淨!”
“那這又是怎麼回事呢?”趁著他喘氣的工夫,高荷忙接口問道。
那吸血僵屍沉默了一會,才慢慢說出一番話來……
原來,就在這段時間,特別是月圓之夜,他忽然心裏常常躁動不安,有一種嗜血的衝動,隻有喝了鮮血才會平靜下來。每次,他都強自控製著自己,可最後總是欲望衝破了理智的堤防,而外出“覓食”。為此,他自己也痛苦不堪,吸完人血以後,都悔恨交加,好像懲罰自己似的躺在這寒泉裏麵。
感覺到他話語裏蘊含著的極度痛楚,劉暉不禁有些同情起他的遭遇來。等到他說完,劉暉心裏突然一動,開口問道:“您原來有過這樣的情況嗎?”
那吸血僵屍,也就是暾欲穀,怔怔的發了一會呆,才回答道:“我記得好幾百年以前,四百多年還是五百多年,時間太久遠,我也記不清楚了,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情況。那時……那時……後來它就自己好了,不再想喝鮮血了。當時,我還以為是因為我的修為尚淺,所以才會這樣的。誰知道……唉!”
“原來是這樣啊……”聽他這麼一說,劉暉喃喃應了一聲,暗自猜測道,“隻怕他這也是受五百年一循環的天道大劫的影響吧!嗯,不錯!既然他脫離人界,進入了鬼界,的確可能象靈異們一樣,需要經曆這樣的大劫。咦,那高仙子……”劉暉這時陡然想起來,高荷也是靈異,也要經受大劫,於是一驚,便情不自禁的望向了她。
高荷哪裏想到他會把心思轉到自己身上來了?此時見他臉色一變,她的心裏不覺一慌,雖然知道希望不大,可她還是蹙起秀眉問道:“劉公子,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劉暉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們知道五百年一循環的天道大劫嗎?”
“‘天道大劫’?這又是什麼?”暾欲穀茫然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