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劉暉!”見他宿醉剛剛醒就又要喝酒,本來笑吟吟在一旁看熱鬧的鷹翔和畢方關切的同時叫了一聲。
“嘿嘿!”劉暉咧嘴一笑,滿不在乎的看了他們一眼,目光又落回到紀韻辰那膚色健康的臉上,“與紀小姐初次見麵,這三杯酒是一定要喝的!”
紀韻辰心裏暗喜於狡計得逞,可麵上還是正容說道:“我們這是三杯‘定交酒’,先要說好,誰也不可以運起功力來壓製酒意哦!”
“這……”詭計被戳穿的劉暉麵色一緊,先前輕鬆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見,可看到紀韻辰似乎在問他是不是怕了的眼神,不禁把牙一咬,“不運功力就不運功力!嘿嘿,認識了紀小姐,這區區三杯酒算得了什麼?鷹翔,去找一壺酒來!”
“不必了!”紀韻辰輕輕一笑,製止了鷹翔。在大家疑惑的目光裏,她像變魔術一樣,手裏出現了一隻精巧的小紅葫蘆,“這裏裝的是我從老家帶來的一點美酒,我一直舍不得喝的。今天得遇劉公子,我心頭暢快。來來來,我們就一起來喝了它!”
劉暉不知道她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懷疑的目光把那小紅葫蘆掃來掃去,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紀韻辰抿嘴一笑,“你放心,這個絕對是美酒而不是毒藥……”
“這……嗬嗬!”劉暉一呆後隨即一笑,做出一副豪爽無比的“英雄”模樣,“就算是毒藥,隻要是紀小姐的,我劉暉一樣要喝下去!”在心裏,他還在暗中給自己鼓勁,“劉暉啊劉暉,你什麼毒藥沒有見過,還會怕這個嗎?……可是……看那個丫頭胸有成竹的樣子,這……這三杯酒肯定不容易喝的……”
“那就好!”紀韻辰點了點頭,揭開塞子,開始往空茶杯裏倒酒,心裏一陣暗笑,“嘻嘻,你現在還一副‘英雄’樣子,等一下,看你是怎麼‘狗熊’……嘻嘻,隻怕又會像昨天一樣吧……嘻嘻,那才好玩呢……”看著紀韻辰成竹在胸的模樣,劉暉的底氣不由先弱三分。
隨著她揭開小紅葫蘆的塞子,一股清醇至極的酒香立刻彌散到整個屋裏。鷹翔吸了吸鼻子,嘴裏的口水不知不覺的多了起來,忍不住高聲讚道:“好酒!真是好酒!”
紀韻辰斟滿了兩個杯子,然後放下葫蘆,端起一杯,朝著劉暉說道:“來,劉公子,我先幹為敬!”話音一落,她就像豪爽漢子一樣,一仰脖,把這一杯酒全倒進了嘴裏。
劉暉盯著這琥珀色的液體,聞著它誘人的香味,不知怎的,心裏泛起了不祥之感。可見她已經喝完了,他也無法推脫,隻好強擠出笑容,“祝紀小姐永遠美麗如今!”說完,他同樣把一杯酒一飲而盡。
這一杯下去可乖乖不得了――劉暉隻覺得胃囊裏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一陣翻江倒海。
紀韻辰強忍著笑意,正容問道:“這是小生家鄉的名酒――‘一日醉’,劉公子覺得味道如何呢?”
劉暉強自壓抑著往上猛衝的酒意,把嘴朝兩邊咧開了一點,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好酒……的……的確是……是……呃!”話還沒有說完,他忙伸出右手把自己的嘴捂住,以免當眾出醜。
“既然如此……”紀韻辰甜甜的一笑,又把兩個茶杯滿上,端起來了一杯,“那我們再來一杯,還是小生我先幹為敬!”
好酒的鷹翔在一旁看得百思不解,“奇怪!公子的酒量不錯的啊,怎麼我看他喝了這一杯就好像不行了呢?雖說他昨天喝醉了,可也不至於連這三杯都喝不下去啊!難道……難道是這酒中有什麼問題?可是,我看紀……紀小姐喝得很輕鬆,也毫無問題呀……”
鷹翔可不知道,這“一日醉”確是美酒,紀韻辰也沒有從中弄巧,不過這酒有一個特異之處――它對普通人來說是美酒,但對於頭天曾經喝醉酒的人來說,卻不啻於催醉的“毒藥”!
劉暉看著紀韻辰露出潔白細密,好看至極的牙齒,亮著杯底對自己淺笑著,就覺得自己好像是那隻麵對大灰狼的可憐小白兔。看著她的“獰笑”,再低頭看看可以映照出自己部分麵容的“美酒”,劉暉連場麵話都說不出來,不發一聲的端起酒杯,把裏麵的“毒藥”全倒進了嘴裏,然後鼓著嘴,“挑戰”似的回望著淺笑吟吟的紀韻辰。
“劉公子”,紀韻辰心底笑開了花,明知故問道,“這酒味道怎麼樣呢,對不對公子的口味呢?……咦,公子怎麼不說話,是嫌我這老家的美酒不好嗎?還是……還是認為我不能做公子的朋友呢?”
劉暉被逼得沒有辦法,暗歎:“好你個促狹刁鑽丫頭……今天我算是被你坑了……”可也隻得把還含在嘴裏的酒吞了下去。這一次,胃囊裏麵就不僅僅是翻江倒海,還有一股火辣直往上湧。頃刻間,劉暉就淚眼婆娑,視線模糊,口裏似乎泛起了酸意。劉暉忙掩飾著把臉一抹,然後緊捏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