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從調息中被一連串狂笑聲喚醒,這聲音在緊閉著的洞室內回蕩,顯得格外的刺耳,格外的難聽,也預示著某種不祥之兆。
她緩緩張開雙眼,覺得眼前發花,頭也有些暈沉沉的,於是就想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可這一搖頭,她不禁大吃一驚――原來她此刻全身都動彈不得!
“老八,你搞的什麼鬼!”洞內傳來金鬃王的怒吼聲。
“哎呀,我全身都動不了了,功力也不見了!”接著就是包殘含著驚恐的聲音。
“嘿嘿!”鬼狐隱含得意的陰惻惻一笑,先不忙著回答他們,而是走到洞室中央的桌子旁,把上麵的燈點燃了。
借著並不明亮的燈光,鬼狐的麵目忽明忽暗,讓人始終看不真切。他環視著眾人含著驚懼、憤怒的麵孔,輕輕一笑後開口說道:“嘿嘿,老大……姑且我還是叫你一聲‘老大’吧!”
“什麼‘姑且’?我們一起磕過頭、發過誓,我這輩子都是你的老大……”金鬃王嘴裏怒聲說著,心頭已經大感不妙。
“哼!”鬼狐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你說的是不錯。可是,就是因為我是‘老八’,我是最小的,所以你們處處欺淩我,隻把我當奴仆使喚!哪裏又把我當‘兄弟’了?哼,我早就不想位列於‘昆侖八異’了!”
“老八!”項比大喝了一聲,斥責道,“你胡說什麼?我問你,是你下的毒嗎?快幫我們把毒都解開!”他內視了一番,此刻已經知道自己中了無名之毒。
“嘿嘿!”鬼狐嘴角掛上一抹譏笑,斜睨了他一眼後,朝站在牆角的朗牙望去,“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不放心我,不過啊……這毒卻不是我放的……”
“老七,是你幹的嗎?”隨著他這句話,不約而同,大家的怒火都轉向了老七朗牙。
在兄長們的目光逼視下,朗牙身體微微發抖,低垂著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七”,金鬃王盡量用和緩的語氣說道,“你快把解藥拿出來,為大家把毒解了。這次我就當你是一時糊塗,不會責怪你的……”
“真的嗎?”鬼狐譏笑著截口說道,同時怨毒的眼光落到金鬃王的臉上,“記得那次,我就是搶了一個人的丹藥,隻是傷了他一點,還沒有要他的性命,你就當著眾人的麵,狠狠的責打過我一回!這次老七犯了這麼大的錯誤,你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哼,我才不相信呢!”
“老七”,王虎沒有理會鬼狐,繼續向朗牙解勸道,“你知道的,老大說話一向一言九鼎!他說會原諒你,那就一定會原諒你的!況且,你二哥我可在這裏立誓,保你沒事!你……你就把解藥拿出來吧!”
獨角等人也隨著他的話,紛紛開口,都擔保發誓,要朗牙拿出解藥。可是朗牙卻始終不為所動,依然在那裏瑟瑟發抖,不發一詞。
鬼狐冷笑著站在一旁,也不去打斷他們。等他們都不說話了,他才用那獨有的陰惻惻的嗓音說道:“嘿嘿,你們也不必去求他。這瘟狸之毒,我都沒有解藥,何況是他!”
在這一段時間裏,王虎已經嚐試過無數次,想提起真氣驅除提內的毒素。可是原來體內充沛的真力,在這個要命的時候卻不聽他的使喚,整個丹田裏空蕩蕩的,根本找不到它們的蹤跡。再聽到鬼狐的這話,他不禁又驚又怒,瞪起碩大的眼睛,像要把身材瘦小的鬼狐吃到肚裏一般,“你……你……你怎麼這麼狠毒的心腸!”
“嘿嘿!”鬼狐得意的輕笑著,眼光忽然落到周楠的身上,於是心裏一動,轉向朗牙說道,“老七,那個大美人就在那裏,你還不拿去享用,更待何時?”
得他提醒,朗牙這才想起自己受控於鬼狐的原因之一,目光忍不住的望向了周楠。待見到她此時在跳躍的燈光下,蒼白如雪的俏麗麵龐,又驚又恐的雙眸,朗牙隻覺得心頭的邪火跳動,渾然忘卻了內心的愧疚,隻想到立刻把這個看來楚楚動人的嬌弱美女據為己有。情不自禁的,朗牙往周楠那邊慢慢移動了腳步。
“站住!”雲陽等人先見是昆侖八異起了內訌,還以為自己等人隻是遭了“池魚之災”,待這時見到朗牙的舉動,他的臉一下漲得通紅,撅動著長白胡須,怒聲喝道,“朗牙,你敢動小楠,老朽定會對你不客氣!”
“你這小狼崽子,是不是不想要命了?”鷹翔也跟著他怒氣衝衝的說道。
朗牙到底心虛,遲疑著停下了腳步,禁不住回望向鬼狐。
“嘿嘿!”鬼狐神態輕鬆的一笑,“我說老七啊,他們一個隻是老樹怪,一個是不會動彈的扁毛大鳥,就把你嚇住了嗎?嘿嘿,管他們那麼多,他們還能阻止你嗎?”
朗牙一想也是,暗暗罵自己糊塗,“朗牙啊,朗牙!你怎麼今天這麼笨呢,怎麼簡單的事情都沒有想到!……美人,美人,我來了……”想到即將到來的美妙時刻,他滿心的憧憬,嘴角掛起了淫褻的笑意,直直的看著周楠,又舉步往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