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視小事的人將會一點兒一點兒地失敗。
——便西拉智訓
“小溪岸邊的一塊小鵝卵石會改變很多河流的路線。”
“微小罪惡的邪惡之處在於它的危害會擴大。”
“阿萊特的纖纖玉足在小河中閃閃生光,這讓她成為了征服者威廉的母親。”帕爾格雷夫在他的《諾曼底與英國史》中這樣說道。“如果她沒有吸引住這位來自諾曼底的羅伯特公爵,那麼海羅德就不會在黑斯廷斯失利,也就不會出現大不列顛帝國了。”
通過標注波紋,收集石化沙中永遠保留下來的雨滴,我們就可以得知洪水來臨之前的風向。即使那些人們從沒有見過的史前巨獸,我們也可以找出那條它們走向岸邊覓食的路。
正是小小的希臘粉碎了到處蔓延的亞洲式奢侈與專製潮流,轉而借鑒歐洲和美國的方式,人們獲得了最大限度的政治自由,思想的限製也逐漸放寬。
據說在高聳的阿爾卑斯山上,有時向導會要求人們保持絕對安靜,以防聲音的震動造成雪崩。
美國印第安人的觀察能力足以讓一個飽受教育的人感到羞愧。剛一回家,一個印第安人就發現他掛起來準備晾幹的鹿肉被偷了。經過仔細觀察之後,他開始穿越樹林追蹤竊賊。他在路上見到一個人,他就問這個人有沒有看見一名個子矮小的白人老頭,他帶著一支短槍,領著一隻小短尾狗。這個人說他看見過這樣一個人,但是他很驚訝地得知印第安人並沒有見過這個人,卻能清楚地描述這人的特點。於是他問印第安人是怎麼對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人作出如此詳細的描述。“我知道這個賊是個小個子,”印第安人說道,“因為他滾過來一塊石頭,站在上麵拿鹿肉;從他短小的步子我知道他是個老頭;從他走路腳趾外翻我知道他是個白人,一個印第安人從不那樣走路;他在樹下站過,從留在樹上的印記我知道他有一支短槍;從腳印和短小的步子我知道那隻狗很小,從狗坐過的沙地留下的痕跡來看這隻狗有一條短尾巴。”
兩滴雨點並排地往下落,被一陣輕柔的微風分隔了幾英寸。它們分別落在威斯康星州法院大樓的兩邊,一滴向南,流經洛克河與密西西比河進入墨西哥灣;另一滴連續進入福克斯河、格林灣、密歇根湖、麥基拉地峽、休倫湖、聖克萊河、聖克萊湖、底特律河、伊利湖、尼亞加拉河、安大略湖、聖勞倫斯河,最後到達聖勞倫斯灣。一陣微風的影響多麼輕微,但這卻造就了這片大陸,微不足道的因素大量疊加,就會發生巨大的作用。當一塊泥土裂縫膨脹形成了一條亞馬遜河時,當偷一便士也許會讓一個人最後走上絞刑台的時候,誰能算出微小事物的未來?一時的舉動或許造成一生的遺憾。扳機可以立刻就被扣下,但是性命再也不會重來。
一個落在一些易燃物上的火星導致火藥被發明出來。幾片漂浮在海浪中的海藻和浮木幫助哥倫布平息了水手們的焦躁情緒。曆史上有很多個瞬間等同於多年平凡的生活。戴納能夠在整堂課上,讓學生對一粒沙產生幾個小時的興趣;從一塊骨頭上阿格賽茲能夠推論出一個動物的身體機構和生活習性。像這樣的東西之前沒有人注意過,也沒有人觀察得如此仔細,以至於後來發現的整體骨架與他所說的分毫不差。
一隻蟋蟀曾經幫助一支軍事遠征隊逃過滅頂之災。指揮官和他手下數百人正乘坐一艘大船前往南美洲,由於觀察疏忽,他們險些撞上一塊礁石,多虧一名士兵帶上船的蟋蟀。當這個小昆蟲嗅到土地的味道,發出一聲洪亮的鳴叫,人們才開始對四周警惕起來。
如果堤壩不牢,即便是一隻老鼠也會讓整個國家被洪水淹沒。一個荷蘭小孩兒看到水從堤壩底部附近的一個小孔中流出,他意識到,如果水不被止住,漏洞會越變越大,因此他把自己的手堵在了孔上,在黑暗陰沉的晚上一放就是幾個小時,直到他能夠引起路人的注意。荷蘭人都很感激他。
英格蘭懸垂的白堊絕壁都是由根足蟲形成的,它們太小了,在放大鏡的幫助下才能被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