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飄緊張的說，“他到底得了什麼病？”
這裏沒有現代儀器，根本無法檢測。不過他的情況不是胃腫瘤就是胃癌。
“他的胃不太好，因為我沒有辦法看到他胃的內部，無法確定是長了腫瘤還是得了胃癌。”千城說道，又怕東方飄不知道胃是什麼，緊接著說：“胃，就是容納我們吃過的飯並消化的地方，令弟怕是飲食不規律或者暴飲暴食，吃的油膩等，導致消化不好，時間長了，出現一些小毛病，然後變成這樣。現在的情況有些棘手，也有些難處理。我隻能盡力一試。”
東方飄聽到千城這麼說，心裏驚訝她的醫術，心下也基本明白了東方然病情的嚴重。
“能治好嗎？”東方飄捏緊拳頭，忍住內心的擔憂，努力平靜的問道。
“如果是腫瘤的話，也分良性與惡性的，如果是良心，那基本沒有太大問題，如果是惡性的話，就比較難處理了。還有，如果是癌症的話，恐怕是無法醫治了。”千城認真的說道，東方飄臉色慘白，千城又補充了一句，“我覺得，應該是腫瘤。不過看現在的情況，應該是惡化了，比癌症好不了多少。”
東方飄的心一起一落，“還有希望是嗎？趙姑娘有多大把握？”
千城苦笑了一下，以前也沒少做手術，雖然成功率極高，自己沒有失誤過，但是也有手術成功，患者因傷口感染、身體排斥等情況而亡的。不僅他們的家人哭鬧不止，自己的內心也苦悶難過，再高的把握也比不上一個意外。“如果是腫瘤的話，我隻有三成把握。”
還有三分希望！東方飄眼神灼灼的看著趙千城，“還請趙姑娘盡力醫治，有需要的地方請隨時吩咐。”
千城能明白東方然的心情，以前遇到的患者家屬，幾乎每個都是跟前跟後，甚至還塞紅包。“我自當盡心，不過，我要準備手術方案及手術用的物品，令弟的情況不能再拖了。你給我找些筆墨，我寫手術用的物品與方案。”
東方飄趕緊吩咐下人去準備。
千城想著以前都是先確診後手術的，這一次比較例外，要做雙重準備，列出兩份方案。
千城先在紙上畫了幾張刀子的圖案，讓東方飄盡力找人去做，越鋒利越好。
又安排綠裳去買了一些牛腸，針，又讓她去歐陽大夫的醫館取了很多草藥及麻沸散。
然後伏案列出了兩份手術方案。
一切準備齊全了，千城想著手術的燈光要求極高，現在的燈光自然達不到要求。千城有些煩惱。
她走到東方然的床前，從傭人手中接過濕毛巾，對他們道：“去拿一壇烈酒來。”
傭人站在那沒動，白了一眼千城，千城抬頭看了看那個傭人，那人一臉無視，看千城看他，便扭頭離去了，不一會端來一壇酒。
“把水倒掉，把酒倒在盆裏麵。”千城把剛才的濕毛巾拿下，對剛才的傭人說道。
那個傭人看東方飄不在，膽子也大了起來，“你憑什麼使喚我？你算什麼東西，能不能醫好還是一回事呢！”
千城看那傭人如此傲慢，也不急，定睛看著他，直看的那個傭人心裏發毛。“你，你看什麼？”心裏底氣不足，有些結巴的說道。
千城冷哼一聲，“我聽東方公子說，之前一直用溫養的藥材給然公子養著，按理說身體不會有事才對。可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倒要提醒東方公子好好查一查。”千城說完便回身坐在床前，拿下東方然頭上的毛巾。
那個傭人聽完千城的話，雙腿顫抖起來，一下跪在地上。“姑娘，姑娘饒命，不要告訴東方公子，我，我馬上去倒，馬上……”說完趕緊起身慌慌張張去倒水。千城無意與他計較。東方然的藥八成是被這些傭人貪了，想那東方飄也不是善茬，這事稍微一提便能水落石出。
千城將毛巾泡在盛了酒的盆裏，擰了擰，開始擦東方然的手心、額頭、背部、腳心。反複多次，一旁的傭人看千城動作上沒有一點矯揉造作及扭捏，大吃一驚，他們沒想到千城不僅不嫌棄東方然身上難聞的氣味，還竟然無視男女授受不親，幾個人都有些看傻了。
剛才的傭人趕緊上前去搶過來毛巾，“這等小事讓奴才來！”
剛才掀開東方然被子的時候，千城確實被嗆了一下。濃鬱的汗味，還有說不上的味道，想必這些傭人平日並沒有好聲伺候東方然。
“東方小公子身上汗漬較多，對於病情也頗有影響，你趕緊為東方小公子淨身更衣，並更換被褥。”
“是是。”千城沒有多說，他心裏卻是明白的，這一個月統共也沒為他清洗過幾次，更不要說換衣換被褥了。他自然不怕千城，可是萬一千城告訴了東方飄，隻怕全家老少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