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的辦事效率很高,才短短兩天時間,幾乎京都所有的口裏議論的都是邱雲浩強搶民女的事件,連帶著上次在街上抓走簡瑤和孫崢的事,也被一起說了出來,邱雲浩的父親邱策,本來想派人阻止這件事情的傳播,但花顏亮出夙瑾的玉佩時,邱策也不敢妄動。
茶樓,包間裏。
沈離歌坐在窗戶邊,手裏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花顏也坐在她對麵,嘴裏不停的說著,“小姐,你知道嗎?邱策在昨天去了相府。”
“邱策是千衡的小舅子,自然會去找他幫忙。”沈離歌淺抿一口茶,“千衡怎麼說?”
“他說這不過是些市井流言,有沒有真憑實據,當不得真。讓邱策別管。時間一長自然就會消失。”花顏說道,對於沈離歌直呼千衡姓名的事,並沒有覺得奇怪或不妥,在她看來,有那種父親,還不如不要。
“市井流言?”沈離歌冷冷一笑,“他難道不知道有一句話叫人言可畏嗎?”
“就是,而且,這可是鐵打的事實,看他們怎麼狡辯!”
“李虎現在可到了?”沈離歌放下茶杯,看向樓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到了,正等著那位大人出現呢!”說到這兒,花顏笑了起來“嗬嗬……等狀紙一呈,看他們怎麼辦?”
兩人正說著,房門突然被推開。
“離歌,你說今天有好戲,什麼好戲?”言牧急急的走到沈離歌身邊坐下,一張俊秀的臉帶著笑意和好奇。他怎麼也沒想到沈離歌會主動邀請他,因為就在昨天,花顏來到言府,說她請他今日來茶樓喝茶,順便看一出好戲。
“呐……開始了!”沈離歌看了他一眼,然後示意言牧往樓下看去。
“開始了?”言牧一臉莫名,但還是微微伸頭,看向樓下……
大街上,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著,馬車前,掛著一塊刻著郭字的木牌,言牧認識,那是刑部尚書郭毅的馬車。他忍不住抬起頭看向一臉平靜的喝茶的少女,語氣不解,“你不會就是讓我來看馬車的吧?”
“別急,慢慢看就是了。”沈離歌說道,然後用眼神示意花顏,讓她按照計劃開始。花顏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花顏離開不久,街上,一個獨臂男子猛地衝出人群,手裏捏著一張染血的紙,跪在了馬車前,攔下了正行駛的馬車。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攔郭大人的路?”馬車兩旁的侍衛,抽出刀冷聲厲喝。周圍的人群也因此漸漸停下了腳步,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草民李虎,有冤情上告大人,還請大人為草民伸冤,還草民一個公道!”李虎垂下頭,他一隻手舉著狀紙,聲音滿含冤屈。
“想要伸冤,怎麼不去京都府衙,大人日裏萬機,那裏有時間管你的事?”侍衛上前一步,“還不快讓開!”
李虎裝作沒聽見,依舊跪在原地。沈小姐說過,他想要報仇,隻有這位郭大人能夠幫助他,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退縮,為了他的父母,為了他的妹妹。
“你有何冤情?”轎簾被掀開,露出一位穿著官袍,麵目清瘦的中年男子,他目光清明,聲音沉穩。
“草民家住在京都郊外,兩個月前,邱家少爺邱雲浩因為看上了草民的妹妹,想將其強行帶到府上,草民的妹妹抵死不從,一頭撞死。後來,邱雲浩怕草民告狀,派人抓了草民的父母,後來,活活打死他們……草民這條斷臂……就是拜他們所賜!請大人為草民做主!”
李虎說完後,四周一片嘩然,這人遭遇和這些天茶樓裏說書先生說的那些事一模一樣啊!難道他就是受害人?眾人看著他的那條斷臂,群情激奮,這邱雲浩的所作所為,真太可惡,太讓人憤怒了!簡直是目無王法。坐在馬車上的郭毅,眉頭微微皺起,他說的事,這幾天他也有所耳聞。如今苦主當街告狀,他身為朝廷命官,豈能不管!
“來人!”郭毅說道,“帶他到尚書府去。”
“是!”
侍衛領命,上前扶起李虎,然後跟在郭毅的馬車後,朝尚書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