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忠自然知道林海話中所指,又見林海神情不善,不由心中一凜,抿了抿嘴唇後方道:“自然是我們的不是,隻是還望兄台寬大為懷。”頓了頓後又向林海低聲道:“我家柯少爺乃是瀾音郡郡首曹大人夫人的娘家侄子,若是鬧大了,隻怕對兄台也不好。即便兄台自恃本領高強,也該顧全青果小姐。”說著,便用眼往青果兒處覷了覷。
林海一想,自己初到天闕大陸,對於此地修仙界所知並不多,依青果兒話中所說,越國應當每處郡府都有修士坐鎮,這柯耀祖又是官眷,若是自己貿然傷了其性命,隻怕後患無窮。想到此處,林海不由又看了一眼青果兒,心中暗想,這青果兒好歹也算幫了自己,自己也不能幫人不成,反給她惹來麻煩。
如此一想,林海便向薛勇道:“既然壯士為這位柯少爺賠禮道歉了,我也不好過於細究,既然事情已了,那我們便就此別過了!”說著,便帶著青果兒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海雖已轉身離去,但薛勇等四人依舊拱手相送,待林海二人已走的看不見蹤影,方長長的舒了口氣,放下手來。薛勇額上微覺輕寒,待舉手撫去時,已結了密密的一層汗珠。而此刻的柯耀祖早已按捺不住,雖由薛仁薛義駕著,卻猶自掙紮不已。
薛勇歎了口氣,抬手一揮,薛仁薛義便會意,抬手解了柯耀祖的啞穴,將他放了下來。柯耀祖方一得自由,便大聲罵道:“你們是怎麼回事,竟然讓一個毛頭小子這樣欺到我的頭上,以後我在瀾音郡還怎麼見人!虧你們還號稱東城四傑,竟連一個毛頭小子也怕,依我說,竟別叫什麼東城四傑了,竟叫東城四鼠的好!”
薛仁薛義見柯耀祖罵的過分,不由伸了手便要上前與柯耀祖理論,卻被薛勇喊住道:“先別管這些,快過來看看大哥要緊。”
薛仁薛義一聽也趕忙圍到了薛忠跟前,幸而這薛忠傷的雖重,但林海出手之間並未下死手,故而性命也無大礙,隻是恐怕十天半月之間是無法下床了。薛氏三子見自家大哥性命無礙,方放下心來。
就在薛氏三子視察薛忠傷勢之時,柯耀祖口中依舊罵罵咧咧不止。薛忠休息片刻之後,現下已能微微起身,便抬手向柯耀祖道:“柯少爺,此番並不是我等兄弟無能,實在是對方太過於厲害,別說是我等兄弟,隻怕是柯老爺子親身上陣,也無法在此人手下走過一招。”
柯耀祖聞言不由叫嚷道:“薛忠,你自己沒本事可別拖累我爹,我爹可是瀾音郡第一高手,怎麼可能不是那小子的對手!”又道:“想必是你自己不敵人家,才故意將那小子說的這般厲害,好讓我爹不怪罪於你。”
薛忠歎了口氣道:“是非真假,柯老爺子自會分辨,不過我還是奉勸少爺,日後遇到此人還會謹慎些好。”
柯耀祖見薛忠言語間十分慎重,又想平日裏薛忠的本事似乎並不至於如此不濟,不由話語間有了些鬆動:“怎麼,這小子竟然真的這樣了得?”
薛忠眼睛望向遠處,口中緩緩道:“這人從未使出任何花哨的招式,看似不過是氣力大了些而已,但是我那一刀的勁道我自己心裏清楚,這人能夠硬接我一刀,即便隻是空有蠻力不懂武功,這裏頭的力道也總不在千斤之下。”頓了一頓後,薛忠又道:“況且,我看他躲開我第一刀時所使的身法,斷然不像不會武功的樣子。總之,這人絕不是我等兄弟能夠應付的。”
薛忠見柯耀祖隻是聽的愣愣的,又道:“方才此人以對少爺起了殺心,若不是及時製止少爺,再抬出郡首夫人的名號,隻怕此刻少爺早已命喪黃泉。此人若是要對少爺下殺手,即便我等兄弟幾人拚了性命不要,拚盡一身本事,隻怕也就不下少爺。”
話到此處,柯耀祖即便再愚笨,也該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臉色不由霎時青白了起來,但口中依舊不忘加上一句:“誰還怕他不成。”
此刻,薛氏三子已將薛忠慢慢扶起,緩緩向城內而行。柯耀祖在後麵叫嚷了半晌,卻無一人理他,隻好獨自跟上了四人。
另一邊,林海將青果兒帶走之後,林海便獨自一人反背雙手走在前方,青果兒便甩鞭趕著雪牛群在其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