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兄所言甚是,我等還是快些回去吧。”譚老大亦道。
片刻之後,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無邊的夜色之中。
此刻的林海,絲毫沒有察覺到那兩人竟然根本沒有離去,而且在雜學院外談了許久,更不會知道自己的行藏早已被發現,而自己也早已在鬼門關外走了一圈。
此刻他的心中,已經由一開始的震驚,變為了思慮。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便要及早想好對策,免得事出突然,自己反而慌了手腳。
“隻是不知這慕容氏到底用何方法將所有來參加靈寶大會的修士齊聚相長苑。”林海心中想道:“雖然平常大半修士也會到相長苑中交流,但也無法保證明日所有修士都去那相長苑,難免會有幾人遺漏。且又不能讓修士們看出任何不妥之處。到底是怎樣才能辦到呢。”
正在林海思索之際,忽然身後一人一拍林海的肩膀道:“木老弟,原來你在這兒啊!”
林海回頭一看,卻是程姓老者正滿麵笑容站在身後,便知他定然已經發現自己留在原地的是個幻影。
自己與程姓老者總算也是相交了一段時日,而自己留下幻影糊弄他到底也是愧對人家之事,此刻一見,難免有些不好意思,便拱手道:“原來是程兄,方才我為了能夠脫身去藏書閣翻閱典籍,才不得不留下個幻影,還望程兄見諒!”說著,便深作了個揖。
程姓老者趕忙伸手扶起林海道:“木老弟何須如此,你的苦衷,老哥我都明白,俗話說得好,人怕出名豬怕壯,我之前也算和木老弟你相交一番,我一看便知道你是個不圖名利的苦修之士。如今來到這龍吟穀內,難得有可以進入藏書閣的機會,自然是要去一讀為快的,怎麼肯讓俗事纏身。”
林海見程姓老者竟然如此體諒自己,一時也是頗為感動:“難得程兄如此體諒小弟,小弟真是不勝感激!”
“木老弟不必如此見外。”程姓老者笑著擺了擺手,又道:“木老弟這半日都在藏書閣閱覽典籍,想必沒有聽說慕容氏方才發出的布告。”
“布告?什麼布告?”林海不禁疑惑道。
“哦,是這樣的。”程姓老者便一五一十的解釋了起來:“木老弟你離開沒多久,便有慕容氏的人過來,讓所有前來參加靈寶大會的修士明日正午,到相長苑的廣場上統一兌換通行令牌。”
“兌換通行令牌?”林海不禁疑惑道:“通行令牌不是在咱們入穀的時候就發下了嗎?”
“正是。”程姓老者道:“不過今日慕容氏的人說,因為他們煉器師的原因,入穀時發給我們的那批令牌有缺陷,隻怕會在比賽之時影響賽事,所以要在明日正午統一兌換。正午之後,便會將所有上一批次令牌中的所有法術竟皆消了,上一批令牌就再無用處了。”
聽到此處,林海心中已是了然,想來這便是慕容氏把所有修士齊聚相長苑的借口。若是沒了手中的通行令牌,他們這些外來修士在龍吟穀可說是寸步難行,所以,所有的修士在明日正午都會準時到相長苑中。到時,便可將所有的修士一網打盡!
程姓老者見林海聽後不發一言,又湊到林海耳邊悄聲道:“木老弟有所不知,慕容氏想必也知道此次乃是自己的錯失,才累的眾多修士還要重新兌換一次令牌。這大家嘴上不說,心中都有些怨氣。所以,慕容氏私底下悄悄放出消息,隻要明日準時去兌換令牌的,便會以一寶相贈。”
“一寶?”林海不禁異道:“這來參加靈寶大會的修士,少說也有千餘人,人人皆贈一寶,那這慕容氏豈不是太過於大方了。”
“嗨!”程姓老者滿不在乎道:“說是以一寶相贈,任誰也猜得到必然不是什麼要緊的寶貝。且不說這慕容氏是否真有這樣大方,即便慕容氏真有這樣的胸襟氣度,想他也拿不出這許多寶物來。雖說慕容氏也算燕西一帶的累世大族,但此次前來的修士實在太多,僅憑一個家族的力量,是斷拿不出這麼多寶物的。”
“程兄所言甚是。”林海亦道:“想必不過是尋常之物,搪塞一下眾人罷了。”
“這倒也不是。”程姓老者道:“我聽說,所贈的東西也當得算是寶物,不過是在龍吟穀內常見,若出了這龍吟穀,倒也算是稀罕物。”
“哦?”林海不禁好奇道:“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到底慕容氏所贈的是什麼?”
程姓老者看了看四周,方輕聲道:“靈犀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