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難得見到高兄這般。”譚老大見氣氛有些沉默,便開口道:“高兄也不必這麼早就過於傷懷,我再不濟,撐個百年也還是沒問題的,恐怕還要再叨擾高兄許久啊。”
“哼!”高姓男子假意不快道:“我哪裏是為你傷懷,不過是想你這老兒在我那裏住了這麼許多年,竟連一毛錢的房錢都沒有付過,當真是讓人心中不快!”
“哈哈,如此說來,倒是我這把老骨頭不識趣了。”譚老大笑道:“等此次回去之後,我定然如數奉上房錢,之前的麼,高兄就當小老兒我年老多忘了吧!”
“哈哈哈!哈哈!”一時,兩人皆放聲大笑起來。
笑過片刻之後,譚老大又道:“我這把老骨頭是無所謂,反正也沒幾天好活了,隻是可惜了那些來參加靈寶大會的那些後生,平白無故的就要送了性命了!”
原本林海一直藏身於書架之後,靜靜的聽著,聽到此處,不由差點失聲叫了起來,怎麼回事!為什麼來參加靈寶大會的人會平白送了性命!
林海不禁屏氣凝神,又細細的聽了下去。
“確實是可惜!”高姓男子亦道,忽然頓了下又道:“譚老大,你不會是在這個時候發什麼善心,想去救下那些人吧!”
“高兄言重了。”譚老大道:“我即便是有心相救,隻怕也無能為力,要怪,隻能怪這些人命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參加什麼靈寶大會,才會讓九陰宗想出這麼個惡毒的法子,利用這數千人的陰魂之力,來對付慕容氏的長老們。”
“正是!”高姓男子道:“這九陰宗與慕容氏的梁子結下少說也有數千年了,準備了許久才來攻打慕容氏,卻不想近百年來,慕容氏竟然搞了個什麼靈寶大會,而九陰宗前來攻打的日子,卻正好是這靈寶大會期間。不過這九陰宗的陰老怪倒真是聰明,竟然想出了利用那些修士的陰魂來攻擊慕容氏長老所結下大陣的法子,怪道人家都說這陰老怪乃是邪門第一智士!”
“這陰老鬼智謀是不是邪門第一我是不知道,不過他的陰毒即便是在邪門之中,他認第二便無人敢認第一!”譚老大說道這個陰老怪時,似乎也頗為忌憚。
“此次若不是九陰宗為了萬無一失,來借蝠王族的兵,那咱們也不會從毒蝙蝠那得到消息,趕在這個時候,進到這龍吟穀中。即便那陰老怪再陰毒,也不與咱們想幹,咱們隻管趁亂得了那龍鯉便是,餘事皆不與我兩幹係。”高姓男子道。
“高兄所言甚是。”譚老大道:“那咱們便再將這裏頭的細節再梳理一遍。”說著,兩人便又對明日所行之事又細細的說了起來。
而此刻躲在書架之後林海,卻是滿心震驚!想不到此行竟然如此凶險!
此前在穀外,林琨也早已提醒過自己穀內的情景恐怕不容樂觀,但自己內心之中總還存著一絲僥幸,且自己也一直以為即便要出什麼變故,也會等到比試之時才會出現。
而現下聽這二人所言,明日便會有一場大變故,而且是發生在相長苑中。
明日,相長苑中所有的修士,都會死於非命!
想到此處,林海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自己陰差陽錯的在此地聽到了如此辛密之事,恐怕自己明日也會是千百屍骨中的一個!
而就在此時,那譚老大與高姓男子也談完了明日的事宜,一時兩人便準備離開雜學院了。
隨著兩人的腳步漸漸步出雜學院,林海不知為何竟想看看這兩人的真容。此前,林海雖然躲在書架之後,聽這二人說了好一會子話,也一直都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此刻,兩人即將離開雜學院,若錯過了這個機會,隻怕自己一輩子也無法知道這兩人的真容了,想到此處,林海不由把心一橫,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悄悄的跟在二人身後。
此刻,兩人已經走出了雜學院的大門,門外正是月色如水的時候,一縷明亮的月光閑閑的撒在二人身上,將兩人的麵容映射的格外清晰。
林海此刻自然不敢將真氣灌注雙目,但自從進階開光之後,自己的視物能力即便不用法力,也能夠看清數裏之外的景物,此刻更兼月色明亮,林海毫不費力的看清了兩人的麵容。
一看之下,林海不由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