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清河 第一章 不能習武的少年(1 / 2)

太蒼山地處諾亞大陸最北端,終年冰雪,山勢險峻,人跡罕至。

而此時的太蒼山腳卻來了兩位不速之客,一位懷抱嬰兒的青年男子,以及一位老者。兩人俱是滿身的風霜,顯然是經過了一番長途跋涉。

老者看著筆直聳立的太蒼山,仍舊抱著一絲希望苦苦相勸:“少爺,你還請三思啊。辦法總會有的,何必走這麼一條必死之路呢?”

“我意已決,方管事不必再勸。”青年男子麵容堅毅,絲毫不為所動。頓了頓又仿佛交代後事一般轉向老者:“這孩子我就交托給你了,如果我能夠回來,那麼自然會去找他。如果我回不來了,那麼就讓他當個普通人吧。”

中年男子交代完此事後,便將懷中嬰兒交與老者。豁然轉身朝太蒼山走去,不過走得剛剛三步,居然就伏地跪拜了下去,然後又再次起身,直到走得第九步的時候又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如此重複。看樣子他竟然是打算以三跪九拜的大禮走到太蒼山頂的。

休說太蒼山高不見頂山勢陡峭,又是常年積雪山路不通,就算是一般的山路,這樣子的行路方式一般人也是承受不住。

眼見中年男子漸漸的隱沒在風雪之中,老者謂然一歎。片刻後將目光轉向懷中嬰兒,見嬰兒此時仍舊睡的香甜,雙目轉為慈愛。

“可憐的孩子,也不知道誰的心腸這般狠毒,竟舍得對你這樣的幼童下如此毒手。”

說完這句自言自語的話後,老者豁然轉身向來路大步走去。

。。。。。。

十八年後。

清河鎮,方家。

一日之際在於晨,昨晚寧靜了一夜的方家也開始嘈雜了起來,人們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喝!哈!嗨!”

一陣陣打熬練體的聲音從方家最中心的演武場上傳來,逐漸充斥了整個方家。

這是早起的後輩子弟在打熬身體,練習武功。

在演武場的斜對麵,是一間簡陋的小屋子。

陽光透過窗欞的間隙,像是被窗欞切割成一塊塊碎片一般鑽進了小屋裏麵。

小屋裏麵家徒四壁,勉強算得上家具的隻有兩件,一張烏漆墨黑到看不出來原本色彩的四腳小桌,還有兩條長凳中間扛著一張隱約看著似乎有些像門板的東西,想來便是小屋主人的床了。

房內一個少年就在一陣陣的嘈雜聲中睜開雙眼。

這個少年從外貌上看大約十七八歲光景,一頭黑色短發打理的利利落落,略顯稚嫩的臉龐線條分明,一對烏黑的眼睛之中,眼神尤其的明亮,露出了那麼一股子的精神氣來。

一張略顯清秀的臉上還帶有這個年紀獨有的青澀,臉上還殘留著有些許的絨毛。

少年雙手揉了揉他那剛剛睡醒顯得還有些惺忪的眼皮,舒服的伸了懶腰後便在清晨的曦光籠罩中起身著衣。

片刻後他便穿戴整齊,一身破舊的衣衫雖然處處補丁,但是卻是洗滌的分外清爽。

少年隨手手推開窗戶向外看去,大片的陽光照射下來,照在眼裏,眼睛就是一陣微微的刺痛。

外麵驕陽如火,天空萬裏無垠。

“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少年看著如火朝陽,臉上露出了笑容。

忽的他的目光落到了演武場上那些練武的少年之上。

已經處於淬體境界的少年們大都貫通了一些體經,身體已經有了數百斤的力量。他們打出來的拳腳也是頗為威風凜凜,像模像樣。

隻見他們腰胯合一,動作矯捷,行動之間淩厲迅疾,步履移動虎虎生風!

房中少年見到與自己同齡的兒郎們在演武場上熱火朝天揮汗如雨的景象,他那一對尤其明亮的雙眼此時顯得更加璀璨,亮晶晶的眼睛裏麵似乎閃爍著一種叫做豔羨的情緒。

“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像他們一般能夠習武。”

房中少年微微有些失神,喃喃自語。

這個少年名為方將,正是十八年前方家大長老從外帶回來的那個嬰兒。由於中了一種叫做消經融脈散的奇毒,體內體經天脈消融,無法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