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張不答,陷入沉思。
我抬頭看了一眼朝陽,繼續道:“好,我換一個問法。蔣大順的房子已經被拆掉了,為什麼還要再放一把火?不覺得這把火有點多餘了嗎?”
張飛的銅鈴大眼突然一亮,道:“可能是凶手與蔣大順有深仇大恨,那一把火是泄憤所為!”
“三弟你忽略了一點。蔣大順一家都是一刀斃命,五具屍體的傷口平整而且深度一致,二弟肯定這些傷口出自於一名高手的刀下。老實巴焦連房子被人誤拆了都不敢報官的人,怎麼可能和這樣的一個武藝高手有深仇大恨?”
張飛又道:“可能是元凶買凶殺人。”
我強調道:“不論是否是買凶殺人,我還是那個問題:那把火燒的太多餘了。拆毀的屋子到處是瓦礫,要點火十分的難,而且現場有桐油的味道,難道凶手來殺人還費力的拎著桐油順便放火不成?”
關羽道:“大哥的意思是說……”
我點頭道“不錯。凶手的目的不是殺人,還是放火!殺人隻是為了轉移我們官府的視線。”
張飛愣愣的問道:“凶手費了這麼大的勁就是火燒房屋的廢墟,這個講不通啊。”
關羽道:“三弟的疑問也對。”
我道:“通常人們生火的原因不外乎兩種。第一種利用火做別的事情,比如做飯、取暖。”
張飛著急的問:“另一種是?”
“火的最大功用:燒毀一切東西。”
關羽道:“大哥是說凶手放那把火是為了燒毀某個物件。”
張飛急道:“如此一來,俺懷疑管家拆錯房子隻不過是個幌子,為的就是找那個物件,結果當然是沒有找到。這麼說來,管家就是元凶。”
我道:“我覺得管家不是凶手。他昨天那麼大張旗鼓的拆了蔣大順的房子,如今蔣大順一家被殺,他就是首號疑犯,怎麼會笨的去殺人?”
關羽道:“這麼說來,凶手應該是另有他人。”
我道:“好,回到最初三弟的那個題:為什麼一個死在護城河被凶手偽裝成是自殺的模樣,另一個死在家門口,卻沒有掩飾成自殺,凶手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關羽道:“應該是讓我們認為戴布雷是自殺,終止對戴布雷一案的調查,讓真凶得以逍遙法外。”
“這是其一,也可以說是次要的。我換一個問法:如果戴布雷是他殺,在你們得到蔣大順一家被殺後的第一想法是什麼?”
張飛道:“俺會認為兩案是同一個凶手所為。”
“Good!凶手偽裝的原因就是不讓我們將戴布雷的死和蔣大順一家的死聯係到一塊。從而讓蔣大順的死直指中山府的管家,誘使我們去調查那名管家,從而忽略真正的凶手。”
張飛又道:“凶手為什麼要殺害戴布雷?”
關羽道:“聽了大哥的分析,我已經明白了。昨天晚上,戴布雷撞見了凶手殺害蔣大順一家,同時凶手也發現了戴布雷,於是就殺人滅口。”
張飛思一半晌,興奮的讚道:“原來是這樣!如此嚴密的層層推理,隻有大哥和二哥能做到。現在我們怎麼樣才能破這個連環殺人案?”
我道:“既然兩案合並為一案,隻要破了戴布雷的案子,蔣大順的案子也就水露石出了。現在我們有一個最大的兩個疑團。一是蔣大順家到底有什麼物件,招惹了中山府的管家和凶手,引來了殺身之禍;二是這個物件到底是被殺人凶手拿走了還是被燒毀了或是失蹤了。”
“目前這個案子的追查方向有兩個。一個是蔣大順的方向,另一個是戴布雷的方向。蔣大順的方向無疑是指向中山府管家的,這是凶手的圈套,我們且先不去理會,也正好讓我們擺脫黃蓋兄弟的監視,讓他倆去查。然後我們直撲戴布雷之死的方向,追殺凶手。”
關羽道:“戴布雷被殺的現場周圍一定有水域,而且水中長有這種初春就發嫩的水草。這種地方肯定是在城內。”
我道:“隻要找到嫩水草的生長之地,就能找到戴布雷被害的第一現場。還有一點就是戴布雷是在護河城被發現的,他是怎麼出城的呢?毫無疑問,是凶手將屍體從城牆上仍下的。如果我們能尋到凶手拋屍的地點,那麼可能也有收獲。”
關羽急道:“後者相對說來比較簡單,我去找拋屍地點。”
我笑道:“二弟,其實前者才簡單。不過你既然做了選擇,那就麻煩你多跑跑了。我和三弟去找第一案發現場。”
張飛道:“大哥,你可別騙俺。那個水草都沒有人認識,怎麼找?”
我得意的道:“這種嫩水草絕不是普通人家能夠擁有的。我想有一個地方的人肯定認識這種嫩水草。”
關張同聲問道:“什麼地方?”
“唐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