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落音,猴子就駐馬停在了身旁,真是不明白他是怎樣讓馬這麼快停下的。
“大人,城中隻有數百來名看守糧草的叛匪。那個叛首已經被小的給擒住了。”猴子樂嗬嗬的道。
“不錯嘛,沒想到你的武藝也如此的好。”我誇道。
“糧草都在城裏堆著呢,有近萬石。”
“媽的,這麼多啊。走!瞧瞧去。”
我們二人策馬前去,當我進城時,整座小城已經被我軍給控製了,隻有零星的戰鬥還在進行。孟守禮策馬過來極其興奮的請示:“燒嗎?大人。”
“燒!”我高聲答道。“給我全部燒光,倒要看看他十二萬大軍吃什麼!”
片刻後,範陽城的所有糧倉已經是一片火海。整座城池更是籠罩在滾滾濃煙之中。萬傾濃煙如烏龍直衝雲宵,蔚為壯觀。
“大人,北城外灰塵大起,叛軍援軍將至。”虎子跑過來報道。
“讓所有騎士在南城外集合。”說完,我就與猴子直奔南城。
站在南城外,仰望著濃煙滾滾鋪天蓋地,我似乎看到了張梁那氣急敗壞的麵孔。
騎士們陸續出城趕來。列完陣後,孟守禮上報人數:“此戰陣亡十七人,重作一人,輕傷四十六人。”
“重傷?”我一掃全軍,看見兩個騎士正在用麻木與竹竿做簡易的單架。旁邊地上躺著一名騎士。
我奔過去。
他的胸口綁著厚厚的白布,鮮紅的熱血已經將白布大部浸染成了血紅。而他的臉龐卻沒有與死神搏鬥的痛苦。
“還能救治嗎?”
“沒有傷到心髒,可以救治。隻是承受不了馬上的顛簸。”孟守禮歎道。
一個大問題擺在了我麵前。到底是要救他還是要長途奔襲。軍隊是不能同他一起慢行的,叛軍的援軍已經近在咫尺了。
若是不救他,勢必軍心渙散,接下來的長途奔襲根本就進行不下去。怎麼辦?要不要救他?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大人。”重傷兵輕聲呼喊。
我蹲下道:“放心,本尉一定想辦法治好你的傷。你就安心的躺著吧。”
救他。此刻我已經定決與叛軍打一場硬仗。我站起來道喝:“兄弟們,列陣,準備迎敵!”
“扶我起來。”重傷兵被旁邊的騎士扶著艱難的站了起來。他的嘴唇煞白,卻是欣慰的一字一吐的道:“大人重情重義,小的無以為報。小的名叫趙風,常山人。家裏隻有一個弟弟,叫趙雲。若有可能,請大人替我管教。”
趙雲?他的弟弟叫趙雲?我正在驚訝時,隻見寒光一閃。趙風已經撥環首刀自盡。
“兄弟!”我大吼道,心靈被趙風舍生取義之舉所震撼,腦子裏一片空白。
“趙風兄弟一路走好!”孟守禮悲壯的吼道。率全體騎士跪了下來。聽他的口氣,他早已知道趙風會如此做。
“你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做,為什麼不攔著他?”我對著孟守禮吼道。
“大人,我們走吧。不能辜負了趙風兄弟的一片苦心啊。”石三擔跪下來肯求道。看來他也知道。我一掃眾騎士,他們的表情告訴我,他們也知道。
“北軍規矩,一切以戰爭為上。”孟守禮淚流滿麵的道。
我明白,若是換做他們受了重傷,也會如此做。這種義舉,已經深深刻在了他們的骨頭裏。
“上馬!”我高聲叫喝,躍上戰馬。奮鞭催馬往東南奔去。我不敢回頭張望,因為不想讓他們看到我流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