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張德福就把我叫醒。問什以時侯起程。就讓他在外麵等。獨自走向她的屋子。甘章雲正在門口玩耍,見我出現,跑過來扭著腰罵道:“你是壞人。把姐姐弄哭了。我要替姐姐打你。”說著就要打。
我一把抓住他伸來的胳膊道:“你姐姐呢?”
“不告訴你,就是不告訴你姐姐去洗衣服了。氣死你,氣死你這個大壞蛋。”他見打不著我,就跑到一邊玩去了。畢竟是十二歲的孩子,又怎能知道她姐姐是為何而哭呢?
轉身去廚院,全院隻有那裏有一口井。
果然,她的倩影在初升的紅日下閃動。照舊是樸素的裝扮。
信步踱過去,慢慢看清她的俏臉。
“院子裏有仆人,你不用親自洗的。”我有點心疼的道。
“這是陳伯的衣服。算是我打短工,抵我們的吃住。”她聽到我的聲音,卻沒有抬頭,仍然低頭洗衣服。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和我說話時都是這樣冷冰冰的。心裏也很清楚,並不是陳伯或是別人欺負了她。
“難道我就這麼令你討厭嗎?”我不禁脫口而出。
她不說話,仍然洗著衣服。我的心痛極了,不是丹藥發作,是一種失望與極度的無奈交織在一起形成的心痛。明明知道她心裏有我,明明知道她是裝出來的冷漠,可我就是沒有辦法去拆穿。
真希望自己時時刻刻都在與叛軍交戰,那樣大不了就是一死,而現在一旦閑下來,我就是生不如死。
“好,隻要你留在這裏就好。最近都不會回來打擾你,你可以安心的在這裏住下。”說完我就轉身欲走。
“等一下。”
我似乎感到了希望,激動的轉過來望著她。她的水目清秀無比。令我陶醉。不好,心絞痛又開始了。我捂著胸口,咬著牙硬撐著。隻要她說喜歡我,就算痛死也值的。
她的喉嚨哽咽了一下,堅決的道:“謝謝你。等外麵不再打仗,我們就走。”
又是這種話。我恨不得給漢靈帝一刀,讓這個世界繼續亂下去。
當失望變成希望,又變成絕望。這種對心的折磨不亞於刀絞。我跌跌撞撞的走出院子,躍上張德福早已備好的馬匹。雙腳一踢,向縣城馳去。心如死灰。
行了一刻半左右,了望南門,發現關羽率朱金龍等人相侯。於是快馬加鞭飛去。還未等下馬,關羽就迎上來邊扶著我邊道:“大哥,朱司馬帶來了鄒中侯的公文。”
我接過詳看:
盧將軍送來情,賊首張角命三弟梁領騎兵三萬及步兵七萬從廣宗出發,不日將到迺縣。賊甚眾,爾速速撤至薊縣,切勿拖延。另探得鮮卑於右平、上穀兩郡附近調集數萬大軍,本將軍不日即將赴上穀巡察防務。薊縣一切軍務事宜就交由爾來接手。速回!速回!
落款是北軍中侯兼後將軍鄒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