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是一大片似盆地一樣的地勢,而我就處在盆口邊緣,隻見腳下人影馬影交織不清,更聽嘶喊聲不斷。
我定睛細看,不禁乍舌。數以千計的騎兵似鐵桶一般將近萬步兵叛軍圍在垓心,任叛軍如何衝突都突不破。另有三支小隊騎兵在垓心往來衝殺,銳不可擋,如虎入羊群一般殺戮開了。
隻見外圍騎兵漸漸縮小包圍圈,叛軍人數則是在相應的銳減。
“這是越騎營常用的戰法,叫‘中間開花’”
我側目,發現朱金龍騎在馬上在我右首邊,正盯著腳下的戰鬥。
“是不是我們屯騎營的騎兵素質要差他們一大截?”
朱金龍沒有直接回答,卻說道:“每年越騎營都會從屯騎、長水、射聲三營中選拔優秀的騎士。”
怪不得,我說怎麼越騎營的優秀騎士從哪來的呢,原來都是從我們三營挖牆角的。真不明白,北軍中侯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自武帝時期開始,越騎營屢立戰功,營中騎士的奉祿比其他四營的高出許多。無論是晌糧還是晌金,都是先發。久而久之,進入越騎營便成了每個騎士的最大心願。每年到選拔時參選的騎士便是挨山塞海。”
“你想進去嗎?”我拉了拉馬繩問道。
朱金龍漠視著前方,居然不回答我的問話。想來這其中,必有什麼隱情了。我也就不迫他。“下麵看上去隻有千餘騎兵,我營的騎兵既然參戰了,不可能就這麼點騎兵才對?”
“回大人,卑職來時遇到新屯部司馬,說越騎校尉不須要步兵參戰。他們四部已經退守城下了。”朱金龍拱手道,表情很是難看。
“什麼意思?”
“是說我們的騎兵速度慢,攻擊力弱,同他們比就是步兵。”
豈有此理。我怒火中燒的罵了句:“媽的B。”
“是不是他們經常這樣說我們?還包括長水、射聲二營?”
“大人猜的沒錯。我們三營在他們麵前跟本就抬不起頭來。受汙辱是常事。還有……”
“有什麼?!”
“您右遷,為何正巧就有職位空缺嗎?”
“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前天,上任屯騎校尉因為受不了汙辱與越騎校尉決鬥,被當場殺死。”
“難道中侯大人沒有處罰他嗎?”
“處罰了,罰了半年奉祿。”
奶奶的!這也算罰?鄒靖之所以不敢對他手,莫不是他有什麼後台?定是這樣的了。
“那家夥是什麼身份?”我問道。
“他叫何祖龍。”說完朱金龍就沒有再說話了。聽的出來,姓何的,連北軍中侯都不敢動,自然是與大將軍何進的關係不同尋常了。
我望了一眼腳下,叛軍已被殲滅。心裏驚訝何祖龍竟然有真本事,在橫行霸道的人裏他算是異類了。
我驅馬回城。路上在想,最好不要來惹我,否則,漢靈帝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