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暗自慶幸以前自己討厭拿毛筆,很少寫字,要不然,早被徐淳淵知道本來麵目。不過即使瞞得過一時,不多時日,他隻要想通一點,馬上就能想出一切。
現在她還不想與他相認,如果這筆生意做妥,她恐怕再不會與他相見。既然如此,又何必相認呢?“天下間相識的人多著,公子可能是乘車日久,產生幻覺。這座縹緲閣是給公子歇息用的,公子請便。”說完與添香一道離去。
她還是執意不敢真臉示人。徐淳淵一陣失落,問旁邊的劉虎:“你常跟在我左右,有沒有感到倩雲姑娘熟悉?”
“少爺,你知道我劉虎就是笨,認人能力更差。這倩雲姑娘奴才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少爺,我累了,先是睡一覺,這一天兩夜都沒好好睡過,不行,累慘了。”劉虎隨便找一張床躺下,沒多久,呼嚕聲便響起。
徐淳淵雖然也困,但不敢睡,總覺得必須想通一些事情,要不然一切都會來不及。
他走進房裏,望著一景一物,布置得雅俗共賞。
一把古琴邊,是一張舒服的消遙椅,她怎麼知道他喜歡躺在逍遙椅上?
徐淳淵躺上逍遙椅,思緒如麻般紛亂,像要看清看明,卻在緊要關頭總差那麼一點,那個最要緊的點是什麼?
他疲倦地閉上眼睛,從三年前在水影榭初見倩雲姑娘想起。
那時,他便覺得她似曾相識。他與她,早在三年前便認識了嗎?
三年前他識遍煊城美女,倩雲姑娘是他認識的其中一個女子嗎?是誰呢?這樣的美女,他怎麼會一點印象也沒有?徐淳淵一聲歎息,倦意上來,漸漸睡去。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跟三年前相似的夢,那個讓他撕心裂肺的夢。
他夢見了小欠子,小欠子躺在雪地上,胸口插著一把閃亮的匕首,鮮血源源不斷地流著、流著,一直到幹枯,化成了一株開著鮮紅如血花瓣的碧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