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中公安分局,刑警大隊副隊長郭羅軍的辦公室,今天下午格外的不平靜。
在長達三十多分鍾的時間裏,警局一層辦公樓內的所有警員,都無心辦公,隻是豎著耳朵,聽著不遠處那間辦公室裏傳出的高聲哀嚎,還有那嘭嘭作響拳腳聲。
“老楊,你說這米警官和郭警官在裏麵打了這麼久,分出勝負來了沒啊?聽這動靜,好像是郭警官叫喚得挺慘呐。”聽著那接連不斷的慘叫聲,一個年輕警員忍不住問了句。
“郭警官的能耐,大夥都是見識過的,人家是三次市局演武大比的冠軍得主,這小米呢,初來乍到,終究是年輕氣盛了些。”老楊分析道。
“是啊,雖說米警官是女特種兵出身,但她這麼嬌滴滴的,身手隻怕好不到哪兒去,她和咱郭警官在辦公室裏頭上演的‘慘烈對決’,估計是演出來……給那位美女看的。”
年輕警員說話間,下意識的瞅了眼坐在米琪的辦公桌前,端著一杯咖啡等她出來給出合理解釋的韓冰。
“這不是咱該管的事兒,管好自己吧。”老楊隨口批評了年輕警員一句,隨即俯首案台,繼續辦公了。
三分鍾後,米琪從郭羅軍的辦公室裏安然無恙的走出來,眸光往韓冰身上一掃,淡淡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韓冰站起身來,一臉嚴肅的說:“我手下的兩位員工,為了保護我的安全,和一群流氓殊死搏鬥,結果,一位被你們強行拘留,另一位則在審訊室被你們的警員打成重傷,身為他們的上司,連個說法都沒有給他們討到,我有什麼理由離開?”
米琪不鹹不淡的說:“你放心,我們警方,會對此事給出一個公平公正的處理,對於剛才那位在審訊室因為不配合警方調查而被打傷的嫌疑人,我深感抱歉。”
韓冰眸子一縮,麵上的怒意如春雷,含而未發:“如果這就是你們渝中警方的態度,好,不必道歉,我會委托律師送律師函過來!”
說完,韓冰轉身即走,幹脆利落的出了公安局的門。
……
轉眼已經是下午六點,天色漸晚,拘留所到了開晚飯的時間。
負責林雲那片管區的三級警司李平毛帶著三個警員來到各個監房前,逐一把鐵門打開,放犯人們去餐廳用餐。
李平毛親自來到林雲所在的監房,打著手電,銳利的眸子往裏麵一掃,裏麵的六個犯人,居然全都圍在馬桶四周,身子被人用衣服擰成繩子捆得嚴嚴實實的,嘴裏還塞著襪子。
或許是因為惡臭難耐,幾個犯人的臉蠟黃蠟黃的,像是剛生過一場大病似的。
眸光微微一轉,監房裏唯一安然無事的家夥,此刻正如一隻橫行的大螃蟹,一個人獨霸兩張單人床,臉上蓋著一本黃色雜誌,打著輕微的鼾聲,呼呼大睡,正香甜。
李平毛打開鐵門,走進監牢,把裏麵的燈打開,大步來到馬桶前,忍著惡臭給一個犯人扯下塞在嘴裏的臭襪子,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那位犯人大口大口的喘了喘氣,卻也不敢答話,隻是把嘴一努,朝向正在呼呼大睡的林雲。
他的意思很明顯,這一切,都是林雲整的。
李警司氣不打一處來,走到林雲的床鋪前,用手電咣當一聲重重敲在床沿的鐵架上,咆哮道:“起來!”
林雲看了大半個下午的黃色雜誌和寫真集,此刻正在夢裏和麻生希大小姐深度交流,忽然耳畔傳來一聲沉悶如雷的咆哮,當真是晴天裏打了個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