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兒年齡不大,跟良天相仿,平時的激靈古怪蕩然無存,現在的表情則是透著往常不見的沉重,仿佛這10多年承載的東西是一生。
“我想你不會體會到一個孤兒的心情,父母死於瘟疫,一個人流落他鄉,從剛走路開始就在當乞丐,你這堂堂的良家莊主候選人怎麼會體會到。我說剛才的話,並不是因為你看過我的身子,摸過我的身子,也不是感激你,更不是為了你這些所謂的背景,我……隻是覺得你可以讓我依靠。好累,真的好累……”
林琪兒說著,雙眼緊閉,但是淚水還是不爭氣的從眼瞼上滑落,滴在良天的風衣上。
說到底還是女孩,10多年不長也不短,這段時間,一個人混跡於這個社會,更何況還是以一個女兒身,良天有些理解林琪兒了,生無所依,死無所靠,這可能是最大的悲哀吧。
自己這一世的老爹即使死了,想必夏雨飛也會念記一生,可是有些人,生來無人問津,更何況死去。而作為孤兒的林琪兒,即使遇到過眾多之人能讓她相信的人估計也沒有幾個,甚至於沒有。
淚水漸漸模糊在林琪兒的臉上,身上瑟瑟發抖,良天看了看,往她身前坐了坐,抱住了她。
溫暖的體溫,在某些時候比熱吻比親熱更能溫暖人,就像此時。林琪兒被良天一抱,頓時哭聲更大了起來,仿佛這些年的委屈、無奈、心酸都隨著這眼淚流到了良天的肩膀上。
而良天也在承載著這份寄托的重量,良天知道,自己如果不抱住林琪兒,或許也算是回絕了剛才林琪兒的話,但是此時就相當於默認了。
但是人生何必計較太多,人活一世,如果連自己想做的事都不敢做,還配做男人麼?
溫暖的哈氣吹在良天的肩膀上,林琪兒的秀發在良天的鼻尖掃過,雖然帶著股金創藥的草藥味,但是依舊有股少女的芬芳,像是良天在內蒙古時候遇到的一種紫色野花,雖然不是特別明顯,但是卻讓人異常舒服。
林琪兒縮在良天的懷裏,頭使勁的往良天的懷裏鑽,良天差點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嬌小的身子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力氣,不過良天也就任她去了。
過了半響,懷中冒出一個聲音。
“臭色狼,你讓我跟著你了麼?”
良天不置可否,但還是點了點頭。懷中的某人好像也感覺到了良天的默認,竟然咯咯地笑了起來,脆鈴聲的笑聲仿佛之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這小丫頭也太沒心沒肺了,這麼快就好了。良天推了推林琪兒,看著眼前的淚人,卻有些說不出話來。
林琪兒眼中還掛著淚珠,可是嘴角卻是明媚的笑,笑的讓人心暖,但是那嘴角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是怎麼回事?還有那眼中透出的深邃是怎麼回事?良天有種上當的感覺。
“騙子!”
林琪兒剛想叉起腰反駁,可是帶著腰上那一塊傷口一咧,倒吸了口涼氣,臉上帶著一陣扭曲,緊接著就癟起了嘴。
“我哪裏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