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錯道:“話雖如此,我卻真有些替他們擔心,與你這種蛇蠍心腸之人為伍,真得時刻提防,以免被你賣掉,還要爭著給你數銀子。”
閆掌櫃冷笑道:“臭小子,你少花言巧語的搬弄是非,沒有人吃你這一套。”
林錯不再理會閆掌櫃,卻對孫九娘道:“孫前輩,我不明白你怎麼也和他們一道襲擊我,害死你丈夫的凶手難道是我嗎?”
在林錯身後發掌偷襲之人正是孫九娘,此刻聽得林錯發問,厲聲喝道:“少廢話,你也是害死吳海的凶手之一。”
林錯詫異道:“怎麼還有我的份兒?”似乎有所醒悟地道:“噢!我想起來了,你是怪我幫著霍坤躲開了吳海的鐵拐,看來你還是向著丈夫比向著情人多一些,看來如果讓你選擇二人生死的話,那麼死的就應該是這個霍坤了。”
孫九娘默默無語,她也不知如果真要自己隻選擇一人活下來,自己到底會選誰。
閆掌櫃喝道:“孫家妹子,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
林錯笑道:“你為什麼不敢讓我說下去,你怕什麼?”轉而又對孫九娘道:“孫前輩,你昏迷多時,這中間發生了好些事情,你並不知道。閆掌櫃不讓我說,自是有他的道理,也許他和霍坤會當麵向你解釋,你讓他們說好了。”
孫九娘本就恨閆掌櫃見死不救,怪霍坤害死吳海,如今聽林錯這般遮遮掩掩,欲言又止的樣子,更覺可疑,霍地轉身,喝問道:“霍坤,在我昏迷時,你們又做了什麼勾當?”
霍坤急聲狡辯道:“師姐,別聽這小子胡說。我背著你一路跋涉,吃了多少苦,你心裏沒數嗎?”
孫九娘聞言,心頭不免又生出一絲柔情,想起和霍坤共度的纏綿旖旎的時光,不覺心軟了下來。
林錯聽孫九娘不再說話,料想她又被霍坤的巧言蒙蔽,當下也不說破,接著又道:“他們不說,是因為他們心中有鬼。如果我說,你會覺得是我存心挑撥。我看這位叫趙驢兒的老兄是位老實人,抽時間你向他打聽打聽,必會得到實情。”這一來,連趙驢兒也被攪進這汪渾水中來。
閆掌櫃氣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一抖手,一塊兒石子掛著勁風打向林錯。林錯微一側身,一把將石子抄在手裏,反手打回。閆掌櫃聽得飛回的石子帶起的風聲更是強勁,知道對方的內力要高出自己,硬接殊無把握,隻好閃身避開。石子打在一塊大石之上,隻聽啪的一聲爆響,撞得粉碎。
林錯冷冷道:“閆掌櫃,我還沒把你的醜事說出,你就要殺我滅口,可見你這人的心腸何其毒辣!對我也還罷了,但你對待自己的同伴也如此用心歹毒,就實在有些令人發指了,尤其是像趙驢兒這樣的老實人。”
閆掌櫃平時自恃伶牙俐齒,不想今天竟被這個無名小子處處搶白,直是氣得臉色發白,好在黑暗之中,無人看到罷了。他自覺對趙驢兒問心無愧,於是喝問道:“我怎麼對趙驢兒了?”
林錯忍著笑,歎口氣道:“你以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其實還是無意中被我發覺。”又對趙驢兒道:“趙大哥,你身上的避蛇的藥物可還在?”
趙驢兒一愣,撓了撓頭,喃喃道:“避蛇藥物,啥避蛇藥物?啊,你是說那個藥餅!”說著探手入懷摸索起來。片刻之後驚道:“那藥餅怎麼不見了?誰偷去了?”
林錯溫言道:“別著急,慢慢找。我也不大相信閆掌櫃會去偷你的東西。”
趙驢兒又將懷裏翻了個遍,最後懊惱地道:“真的被人偷了!閆掌櫃,在你那麼?”他嘴裏說著被人偷了藥餅,轉而又問在不在閆掌櫃那裏,分明就是信了林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