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扳指、耳飾,銀票”此刻的酒樓老板娘趴在一個個屍體搜刮著,尋覓著,不時發出笑聲來,懷前的包裹堆得老高,大把大把的金銀財寶叮當作響。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看到眼前女屍手腕戴著的翠玉鐲子,兩眼的綠光掩蓋過鐲子的翡綠。也置外了自己的處境,沒有感覺到背後巡邏軍士的臨近,雙手緊緊拽著女屍的的鐲子。背後走過的軍士走過來就是一刀,老板娘臨死前的手還攥著女屍剛摘下的鐲子,死前,嘴角一歪,似乎頓悟了些什麼來。
老徐尋剛覓著自己的女兒,便看到剛才路過士兵將自己的女兒殺害,便是拿起背後的大刀衝向剛才殺害女兒的士兵。
長刀熟練的在幾個兵士的脖子上劃過,鮮血噴湧到老徐的臉上,殺完兵士後的老徐抱著女兒的屍體,走到一個農戶用草垛將女兒暫時掩埋。
老徐提著刀尋覓著老塵和塵野的蹤跡,過往邱國兵士,一概殺之。
老徐屠殺的動靜引起周圍兵士的注意,以老徐為中心隱隱形成一個包圍圈,老徐也不隻一味的殺戮,一直尋覓著自己的徒兒和老友。
塵野透過水缸的小孔,模糊看到戰鬥中的徐爺爺,嗓子眼不由提到心口,一直關注著徐爺爺,心中無盡的擔憂和緊張。
塵野知道自己不能出去,出去不但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拖累爺爺。
隨著兵士越聚越多,徐鐵匠也不知道抹幹淨多少脖子,隻是看到追來的箭手,不加抵抗,認準一個方向便衝了出去。
“叮、叮、叮,三道箭影射到刀背上,隻是此時卻沒了徐鐵匠的影蹤。
領頭的軍士看到插在土裏沒有被三柄箭支射倒的長刀,忙撿起來。
此刀遠望平淡無奇,近近褻玩起來才能感覺到此刀的不俗,軍士想收歸自己手中,念頭剛生出,便打消下去。
“元帥,諾,這把刀”
元帥接過軍士捧來的長刀,三尺三寸,刀口閃著撩人心魄的刺芒,不經讓人沉醉其中。
“凡鐵竟然如此鋒利,咦,徐夫子”隻見元帥看向刀背的題字,不由稱奇,忙問向眼前一個俘虜:可知徐夫子?
“小的倒是知道一個徐姓鐵匠倒是打得一手好鐵”,一個寬頭大耳朵的商賈打扮商人回道,得到元帥首肯後才敢站起來。
“徐鐵匠是城中翠雲酒館的老丈人,打鐵那是遠近聞名”商賈不時看著元帥,希望得到寬恕,不做俘虜。不由說的快起來。
“你們中可有知道徐鐵匠下落的”元帥打量眼前的俘虜道。
此時俘虜們扭頭躲避目光有之,低頭沉悶有之,卻無一人站起,這番舉措倒也徹底觸怒了元帥。
“最後一遍,可有知道下落的”?
元帥已經惱羞成怒並向弓箭手打起手勢。
見還是沒人站起,數十個弓箭手一輪圍射,地麵倒下一圈屍體,膽小者此時嚇得雙腿一緊,一股惡臭味撲來。
“我知道,此時老塵站了出來”。
塵振方走到元帥麵前,不顯絲毫慌張,元帥不由高看幾分。
“你若知道,我便饒你不死,若是騙我”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塵振方湊到元帥耳朵旁,見元帥側耳,便不由蕩了一下衣袖。
說時遲,那是快,塵振方從袖中飄出的袖裏劍刺出,誰料元帥反應更快,用”徐鐵匠的長刀抵擋,空氣中摩擦出一串火星,兩把武器同時斷了半截。
見偷襲不成,塵振方自知不是元帥的對手,便用斷刃往胸口抹去。
此時藏在水缸看到眼前一切的塵野已經泣不成聲,看到爺爺死去的一幕,眼睛猙獰得如同魔鬼般。若是有人看到,定會嚇得神魂盡失,那仇恨,固化在空氣中。
“將這廝屍首懸掛城門,撤”,一聲軍令發出,大軍浩浩蕩蕩押運俘虜踏上回往邱國的路途,隻留下幾千駐兵。城內此刻說不出的蕭條與冷清。
夜過大半,見到周圍隻有幾個零星的軍士還在巡邏,徐鐵匠換上邱軍的盔甲,便走到城門塵振方屍首的地方。
“你個遭天殺的,不等等老子”。老徐使勁晃著老塵的屍身,看著老塵始終不動的眼皮。
“老塵,這輩子,我的傷都是你給治的,你看看啊”。說著扒開自己盔甲,那一條條刺目驚心的傷疤愈合的傷口襯在死去塵老未能瞑目的眼前。
“你是為我而死,我這老臉又何麵目活下去”便拔去塵老頭胸口的斷刃,朝自己手臂狠狠劃去。
“不要,此時躲在一旁的塵野還是阻止晚了”塵野濕漉漉的衣服滴落一路,緊緊地抱住塵老徐空蕩蕩的袖子。
徐老呲著牙用獨臂合上了塵老不瞑目的雙眼,一行老淚顆顆滴落,似乎蘊含著所有的生離悲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