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媒體公布江北水泥廠破產後，由於承接的外地承包商基本延續的原班核心技術人員，在市委建委的督促下，生產倒是沒有中斷，隻是一紙協議，把這廠子的性質由國營的公改為了個體人的私，廠名沒有變，承包方自主挑選了主要生產骨幹，其他的職能科室都沒有要，他們自己帶來了管理團隊，於是，職能科室和一些輔助性的機構開始剝離了，如過去的廠子弟學校、醫務所、車隊、食堂、洗衣房、圖書館、電影院等等輔助單位都對應移交到政府對應的機構，沒有對應的機構，就劃到街道辦事處進行社會化運營了。軍哥所在的供銷科，基本就是等著分流了。
但是，不甘等待的軍哥，主動找了破產辦，他要求承包廠裏在市區的龍山路辦事處，那個辦事處原來有9個人，2開間門麵，承但了廠裏，市區的銷售點和聯絡處職能，歸口供銷科管理的，軍哥知道原來的辦事處主任請長年病假，在外地養病。現在的辦事處就是八位女同誌在守著門麵，破產時這部分資產直接劃到建材局名下的，但是建材局缺乏經營管理人員，暫時安原來模式沒有動，八位女同誌據說停發工資後，也不來上班，本來他們都是廠裏一些領導家屬，工作散漫，加之廠破，人心早就渙散。軍哥主動和破產辦申請，要求到辦事處工作。破產辦很快會議決定並和軍哥達成協議，龍山路門麵交由軍哥承包經營一年，條件是要養八個人，租金可以不要。所有個人養老保險啥的自己繳。軍哥咬牙答應。做完這一切，軍哥都沒有告訴老爺子和秀秀。
“你傻啊？”李霞直接給軍哥打了電話，
“為什麼？”軍哥回應到。
“見麵聊吧？”
“在哪”
“12點黨校食堂”。等軍哥趕到城北的黨校食堂，李霞和一位文氣的戴眼鏡的男同誌坐在一起，已經在食堂靠拐角的位置叫了幾個菜，顯然就等他了。
“你好，我是柳軍，你是李霞同學吧？”軍哥大方地向李霞旁邊的眼鏡伸出手。
“你好你好，我叫周文彬。幸會！幸會！”周文彬顯然就是傳說中的李霞追求者。
“你傻啊！柳軍，你怎麼跑去接那個爛攤子呢？”李霞快人快語。
“怎麼講的？你是說那個地方事嗎？我也聽說了些，我有我的想法，但是具體以前怎麼情況，我還真不太清楚，你倒是說說看？”
李霞，看了一眼周文斌，說：“我們邊吃邊說吧？”
三人動起筷子，黨校食堂其實夥食很好，就是不給喝酒。李霞將龍山路辦事處的前前後後，以及八個奶奶的背景介紹後，軍哥張大了嘴，他知道他把自己置於一個困局了。他太理想化了。
李霞也知道了軍哥之所以選擇承包龍山路門麵，是因為他擔心還有很多的外地客戶的煤款換成水泥提貨單後，他們根本沒辦法找銷路，他希望在這個平台上，通過幫他們推銷水泥獲得一些差價，來做些事情。
但是，從李霞口裏得知這個辦事處原來的人員確實無人可用，感覺壓力好大，前一段時間和幾個老供貨商談的代銷水泥等策劃的美好前景，被李霞的忠告，搞得七上八下地。
他知道，李霞絕不是唬他，哪八個人中，廠裏沈副書紀老婆就是很難搞的一個人，據說她原來是做辦事處會計，門店銷售要開張發票，或對個賬，都要看她時間可方便。廠裏財務上對接辦事處的老洪都被她虐死了。常常向李霞提出，辦事處的賬他管不了。存貨多少，戶頭上多少錢，也隻好估算或推算，才能將總報表糊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