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市建材局的會議室裏煙霧燎燒，
“不破不立！”
市委張書記的手握成錘子，在他厚厚的筆記本上用力的壓下去，雖然沒有什麼聲音，都是誰都看得出張書記下了很大的決心！
“老曆，怎麼安排？”
會議桌的對麵馬局長輕輕地問了一句。張書記看了隨行的市委組織部周部長一眼說：
“老曆，常委辦公會已經決定，保留級別，調任建委牆改辦主任。一會他到了，這個工作你來做。”
這邊黃麵的很平穩地停在市建材局大院裏，軍哥一溜小跑地從前排繞過來拉門，曆廠長下車整理了下衣服，軍哥發現這位僅比他父親小幾歲的領導，卻蒼老了很多，3個多月沒有回廠了，曆廠長怎麼變的這樣蒼老？
“小軍啊，你父親身體還好吧？這次出差時間比較長，有許多東西要處理吧？今天看來不能和你聊了。明天下午到廠裏來找我吧？”
曆廠長一下子看透軍哥的心事。畢竟是做領導的。軍哥說道：
“是的，謝謝曆廠長。”
任秘書連忙看了看自己的bb機短信：
“廠長，局長他們在會議等呢？”
在廠長和任秘書上樓的時候，軍哥自覺地留下來和黃麵的妹付錢。
“你這一來一回，50元。算個小長途了啊。”
“謝謝大哥，我們一天也跑不了幾個錢，我們江北窮啊”
說著麵的妹子遞過來一張名片：
“用車請聯係我，我叫關慧，東風針織廠下崗工人”
軍哥一愣，這司機慢機靈的。看著關慧俊秀的麵孔，軍哥掠過一絲絲異樣的很舒服的感覺。
“謝謝！好的。”
“再見啊！”
黃麵的駛出了建材局大門時軍哥才收回眼中餘光。看看時間還早，軍哥發了一個短信給任秘書：
“中午可在市裏吃飯？我等你？”
會議室裏隨著曆廠長的到來，氣氛格外緊張。張書記說：
“老曆啊，今天市公安局老吳都去太陽山了，你們動靜不小啊？”
“書記，我、我”
曆廠長似乎準備解釋，張書記手一揮：
“就按上次談的方案吧，該下決心了，浙江那邊基本上也和馬局長這邊談的差不多了。財政局同誌、組織部同誌都在，今天這個會做個紀要，定下來。”
曆廠長一聲不吭。任秘書bb機的短信提示打破了沉默，那是軍哥發來的。任秘書和軍哥都是87年那一撥招工進廠的，現在都是各部門骨幹，大家私底下都玩得很鐵。想到書記就這樣結束了廠子的命運，任秘書知道得非常清楚。
這事還得從1987年他們進廠時說起,那年作為一次江北市最大一批招工，也是計劃經濟時代最後一次的招工。江北市的水泥廠、汽車板簧廠、叉車轉向橋場統一招考，不亞於現在在公務員考試，他們這批高中畢業為起點的城市戶口待業青年有幸成為今天的骨幹。都得益於那次的考試。bbs機提示聲後，馬局長發話了：
“這個事請財政局方麵說說吧，涉及債權債務，以及當下工人的問題。”
財政局今天參會的是負責審計的小田，田主任年紀不大，是個20多歲的新人：
“我局將根據市委市府領導指示，對托管的資金賬務認真負責，確保國有資產的安全。請領導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