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培養、什麼府君的話,也再無人提及。再加上許文仙當年離開許都時傳出來的父子決裂的消息,許諾也就直接從天才淪落到如今這種誰都可以過來踩上一腳的悲慘境地。
可即便是這樣,許都之內仍有一個人時刻都感到不安。
那個人便是許平甲。
盡管對方已經淪落成廢材,但許諾的五歲開修凝氣,卻始終是像是一塊大石頭那般壓在許平甲的心裏。
他擔心有一天那個真正的天才覺醒!
到那個時候,他現在已經戴在頭上的天才之名,以及將來的府君寶座都有可能被許諾搶走!
而擺脫這個夢魘的方法,就是許諾不再修行!
“都是族內兄弟,縱然是許諾偷懶,你們也不該如此侮辱他!”許平甲似乎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道。
“是,平甲哥!”許平北道,臉上是那種想要裝作肅然卻又忍不住笑意的表情。
許平南見狀,瞪了自己弟弟一眼,然後恭敬道:“平甲哥教訓的是!我們錯了!”
臉色將變的許平甲冷哼一聲,然後轉頭試著用溫和的語氣對許諾說道:“許諾,其實他們說的也有一些道理。既然修行不濟,我看你還是早日向族內申請一處產業打理吧。念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會替你爭取一處油水豐厚的。你如果怕死,我也可以提供你足夠延壽丹……”
許平甲說著,自己就停下了,因為他看到許諾在笑。
滿身的石屑,胸前沾滿血汙的許諾在笑。
在因內府受創,而虛白的臉色以及嘴角的鮮紅血跡的映襯下,許諾在詭異的笑著。
許平北被許諾笑的有些發毛,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而後自覺在許平甲麵前丟了醜,便發狠叫罵:“你他媽笑……”
隻是還沒罵完就被許平甲一把扔到了一邊,還想爭取一下的他對許諾道:“產業我已經替你找好了,許都金樓的管事。這樣的肥差……你可要想好,是去還是不去?!”
“去……”許諾張嘴。
許平甲聽了一喜。
“你仙人板板!”
……
許諾拖著滿是傷痕的身子,回到自己位於部族生活圈外圍的院落時,已是暮色時分。從廚房的鐵鍋裏拿出早前就已經蒸好的大饃,又從櫃子裏找出蠟燭,點燃後插在大饃上。
“happybirthdaytome。happybirthdaytome……”
“來到這個世界上都已經十五年了。”吹滅蠟燭後,許諾這般感慨,撕了一塊饃,放進嘴巴裏。
“嘶!”
饃入口後,許諾才發現,在剛剛被三個被氣瘋了的世家子修理的時候,自己的口腔已經被牙齒硌爛了。
上輩子的許諾,是一名在孤兒院長大的兼容中西的醫學天才,他根據中醫理論對照西醫的人體醫學研製出了能夠攻破絕症的特效中藥。為無數絕症患者點燃了生的希望。
這條消息影響之大,就連已經鬧了一年多的日本右翼政客、老兵觀光團在荷蘭離奇失蹤的消息都被蓋了過去。
然而,就在許諾獲得諾獎認可之後,他卻做了一件讓全世界震驚的事情,那就是拒絕了所有製藥集團開出的天價專利費,而是將藥方和煉製方法發到了自己的微博上。
整個世界瘋狂了!真的瘋狂了!
患者樂瘋了!他們再也不用為原本預期的高昂藥價擔心。
醫藥集團集體氣瘋了!一筆多到全紐約的會計算一個月都無法統計出具體數額的財富竟然就這樣跟他們失之交臂!
差不多在同一天的時間裏,全世界幾乎所有的國家和城市都授予許諾榮譽公民/市民的稱號。
從瑞士載譽回國的許諾發現無論是在街上或者機場,幾乎所有人都會為他讓出一條路,然後站在一旁鼓掌。
在這一天,許諾成為了全世界的英雄!
帶著僅剩的諾獎獎金,許諾回到了自己長大的孤兒院。他對院方表示願意將大部分獎金捐贈給孤兒院。
老院長翻看許諾的入院檔案才發現,原來這個讓世界為之瘋狂天才,竟然還差兩天才滿二十八歲。
於是,兩天之後,在孤兒院的體育館裏,孤兒院為許諾一場並不盛大,但卻異常溫馨的生日party。
蛋糕推來,燈火熄滅。
然後久久不開,等許諾再次見到光亮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已經是一個幾個月大嬰兒。
就在這時,許諾聽到正在給自己換尿片的老媽子念叨“你這孩子還真是可憐。不知道親媽是誰,現在你老子又走了,府君想來也不會認你這個孫子……唉,這是啥?”
老媽子說著抓起許諾的小手,許諾才看到自己的右手食指上套著一枚毫不起眼的灰白色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