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林晚晚鄭重其事的決定要去見一次周淺。細細算來她已經有三年沒有見他了,從那天高考結束他拖著行李箱上了班車開始。如果沒有扣扣微信微博這些聯係工具存在的話,她大概再也無法知曉他的下落了。所以林晚晚是多麼萬分的感謝自己活在的是科技盛行的時代而不是書信遙遙無期來往的歲月裏。
周淺最近的一條朋友圈是幾張他在飯店裏做兼職的照片,他穿著白色的廚師服,戴著圓筒一樣笨重的廚師帽,站在灶台前揮著大鏟鍋,額頭上隱約看得出有細細的汗珠,但他的笑容卻很滿足真實。下麵的評論將近好幾十條,晚晚濾過那些無關緊要的最終鎖定在那個網名叫“陽光女孩”的評論上。
“阿淺,如果有什麼困難你都可以和我講。”然後周淺是這樣回複的: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晚晚似乎隱約察覺到點什麼,在手機通訊錄裏翻出了周淺那些哥們的號碼,依依打了過去。然而最終接通的僅僅是當年一直跟在周淺後麵端茶倒水的“小胖。”
晚晚記得他長得像一隻圓鼓鼓的皮球一樣,聲音也有那麼一點娘娘腔。每次和周淺說話,臉都會紅得像快熟的蘋果一樣。以至於同學們一度認為“小胖”的心裏深沉的愛著周淺。
“小胖,你還記得我麼?”“林晚晚阿就是那個穿著粉紅色裙子時常根你爭著給周淺送農夫山泉的姑娘阿。”“對對對,就是我,你和周淺最近有什麼聯係麼?”晚晚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他遇上了很大的事情,但是他不讓我根任何人說,不好意思阿,林同學。”
掛了電話晚晚就沉浸在漫長的思想鬥爭裏。宛如在廣袤無垠的草地上,幾十萬大軍雙雙對峙,電光石化,任何一方都不肯退讓投降,局麵一直僵持著僵持著……
最後晚晚想起了她的閨密蘇夏薇。
“蘇夏薇,我明天想去見周淺,你說我是不是該穿得漂亮點,我是穿那條碎花的裙子好看還是穿黑色長裙顯得更有氣質些,還有你說我是化妝還是不化阿,周淺說他不喜歡花裏胡哨的女生,可是你知道我長相一般的。你說我見到他的時候是該說“好久不見”還是“最近好還麼”……”晚晚喋喋不休的對視頻那邊正在神采奕奕化妝的蘇夏薇說。
蘇夏薇化好了眉毛之後,又拿起化妝盒上的唇膏在豐滿小巧的唇上輕輕塗了下,才恍然大悟的明白過來這邊還有一個等待她解救的少女,挑眉,對著屏幕大聲驚叫了起來。“什麼,你要見周淺,你丫是不是她媽腦子被驢踢了。”蘇夏薇氣得眼珠都要掉出來了,一麵穿鞋一麵狠狠的瞪著晚晚。想不到說起周淺這個名字的時候蘇夏薇的反應會這麼大。不過晚晚此時的平靜也不過風雨欲來風滿樓前的故作姿態罷了。
“可能腦子真被驢踢了。”晚晚沒心沒肺的笑。蘇夏薇拿起了桌上那個粉色的香包,看了眼手腕上表,立馬換了副溫婉的麵容:“你自己做決定吧,但千萬別在我麵前哭,還有老娘警告你今晚不許打我電話,我有要緊事。”蘇夏薇說完後嘴角輕輕上揚了起來,那麼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