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歎息了一口氣,點起一根煙,吧嗒吧嗒兩口,那煙圈隨風而去,快速的飄走。半刻,老頭又問道:“事情都處理幹淨了。”
那男子連忙點頭:“都處理幹淨了,那家夥已經死在看守所了。”
老頭點了點頭:“行了,隻要葉輝不說,你就不要有動作了,我會讓他最後判成一個死刑立即執行的。你走吧!這段時間就不要聯絡了。”最後,那老頭的語氣變得平和了很多。
那男子並沒有立即轉身就走,而是依舊站在原地,顫顫巍巍地說道:“我的崗位調動……”
“行了,我知道了,這些事情以後不要問了。”那老頭兒立即打斷了那男子的話,那男子不敢再問,轉身往堤上走去。
和上次一樣,老頭兒聽到上麵的車子發動的聲音,快步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顧雪曼在田弘卓走後,並沒有急著趕回西河看守所。那預謀殺葉輝的同犯之死其實早在她的預料中,這也更加堅定了他隱隱約約覺得周海川之死另有他人所為的想法,可他一直沒能想通,葉輝好歹也算A市一個人物,怎會甘心被此黑鍋呢。
顧雪曼搬來凳子,趴在窗台,看著這霓虹異彩的景色倒印在河中,慢慢的便入了神。從初識周宇軒到現在,一眨眼兩年過去了,隻可惜現在已經陰陽兩隔,一切都隨風而去。
正在入神的顧雪曼無意中看向那東河采砂場的河堤,竟然有一台車亮起了燈。心裏立即起了猜疑,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上河堤。
河堤上,那男子上車發動車子,搓了搓冰冷的手,拿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血,快速的踩動油門,往前駛去。顧雪曼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忙下樓,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不一會兒,顧雪曼便來到了剛才那老頭而和男子站立的地方,拿出匕首,在地上刨出一個土坑,埋下一個不知名的物體,又快步離開。
第二天,全市公安局召開幹部大會,宣布了幾個重要的人事任免,首先是市政法委書記田弘卓不再擔任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公安局長由副市長陳政功擔任,葉淼被任命為市公安局副局長,刑偵隊大隊長由唐磊擔任。
這些新官舊官,都一一上台表態,台下也程序試的在每個新官與老官講完話後,鼓起了熱烈的掌聲。台下的張德勝本來是很有信心競爭這次市公安局副局長的,最終還是沒能鬥過葉淼。這時,他坐在台下,眼巴巴的看著台上的葉淼在上麵意氣風發的發表就職感言,心裏恨恨的。
唐磊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夥,挺著一副像酒瓶蓋的眼鏡,他的上任,讓很多人大跌眼鏡。那就任公安局長的陳政功,一副鐵麵青天的樣子,圓臉年紀應該和田弘卓相仿,卻頭發全白,沒有一根青絲。金絲眼鏡,架在鼻子上,多了幾分文人氣息。
突然大會廳的門被打開,進來幾個便衣人員,為頭的朝正在主席台的田弘卓點頭,田弘卓點頭示意,那幾個便大步走到張德勝身邊,亮出證件,張德勝的臉頓時菜青菜青的。
張德勝被帶走,悄無聲息,沒有人留意。蔡怡與這位刑偵隊長並不很熟悉,在葉輝險些在看守所被殺那會,他來過東河看守所,因此有過幾麵之緣,隻知道他之前隻不過是特警隊的一名法醫。
散會後,唐磊竟然主動向她打招呼,顧雪曼點頭表示見過,因為兩人相隔的比較近,無意間看到他額頭上有一條傷疤,不由調侃到:“唐醫生這額頭開口了都不好好補一下?”
唐磊臉色稍微變化了一些,但又立即恢複過來:“一點小傷,摔的,不礙事。”顧雪曼抬眉狐媚一笑:“哦,錯了,應該是唐大隊長了。”說著秀發一揮,轉身離開。
唐磊扶了扶自己那鼻子上沉重的酒瓶蓋,色咪咪的看著顧雪曼遠去的背影,半刻沒有緩過神來。心上人的公安局長陳政功經過,唐磊連忙低頭哈腰的喊道:“陳局長!”
顧雪曼快步走出會議廳,剛到門口,又遇到了葉淼,不由微笑示意。葉淼和顧雪曼之前認識,而且葉淼也一直認為顧雪曼是宇軒的馬子,甚至曾經猜測過宇軒和冷青離婚是不是因為這女人。
葉淼很客氣,伸手過來,顧雪曼禮貌的伸出手,象征性的和他握了握手。葉淼一副悲切的樣子:“顧小姐,您節哀。”
顧雪曼知道葉淼的意思,隻是點頭,表情有些沉重。